这次去请皇上,她没叫小太监跑腿,而是亲自去了一趟养心殿求见。
胤禛对如墨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幼年也时常受她照顾,虽然知道这次过来,怕是太后又想干啥了,但还是叫苏培盛将人请了进来,笑问:“如墨姑姑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要什么事,叫小太监跑一趟就是了,怎么还劳您大驾?”
他说的客气,但如墨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垂首道:“太后娘娘说想请皇上您去寿康宫一趟。”
“哦?可有说是何要事?”
如墨道:“奴婢也不知,太后娘娘和裕贵人在屋里说话,一向都是叫奴婢们出去的。”
胤禛“嗯”了一声,并未说什么,放下手里的笔道:“也许久没给皇额娘请安了,那就去一趟吧。”
龙辇在宫道上疾行,前面的静鞭“噼啪”作响,胤禛端坐其上,如画跟在一旁,忽听他问道:“皇额娘倒是和裕贵人走的极近,两人闲暇时都做些什么呢?”
如墨道:“回皇上,是裕贵人每日都到寿康宫求见太后娘娘,有时会给太后娘娘做些衣裳鞋袜,或是抹额帕子,太后娘娘许是觉得在寿康宫太过孤寂,有裕贵人陪着,也能热闹些,闲暇时礼佛看书,便也叫裕贵人在一旁安静跟着。”
也就是说,平时言语交流不算多。
“哦~”
胤禛忽然笑了一声,叹道:“还记得当年朕年幼之时,有一回在御花园里迷了路,心里慌的不行,是如画姑姑和如墨姑姑翻遍了整个御花园,这才找到在假山后哭着睡着的朕,朕每每想起,心中便十分宽慰,那时候,两位姑姑对朕,可真是真情实意。”
如墨沉默一瞬,才道:“奴婢对皇上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胤禛不可置否,真心实意自是有的,可他到底比不过她们陪伴了几十年的太后,当然,这也情有可原,就说安然身边的郭必怀,春杏等人,他们心中,也是安然高于他的。
一路到了寿康宫,裕贵人在给太后捏肩膀,见胤禛过来,赶紧站到了太后身侧。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胤禛行了礼。
太后睁开了眼睛,十分闲适的模样,淡淡道:“皇帝来了?快坐下喝杯茶吧。”
胤禛起身,裕贵人这才上前行礼道:“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也没叫起,而是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屋内陷入寂静,裕贵人一直以蹲礼的姿势,不一会儿头上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行了,起来吧。”太后不耐烦地道:“皇上若是不乐意来哀家这寿康宫,大可以不来,既然来了,又何必为难旁人?”
裕贵人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地站了起来,只是依旧躬着身站在一旁不敢抬头,便是额间的汗珠也任由其随意滚落,却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胤禛轻抿了口茶,看都没有看裕贵人一眼,而是道:“不知皇额娘找朕何事?”
太后淡淡道:“听闻你最近又要去圆明园住?”
胤禛点头道:“圆明园更舒朗开阔,儿子住那儿能静心静气。”
太后哼了一声道:“静心静气?你那皇贵妃被你宠了这么多年,哀家从未多说什么,如今倒好,你走哪儿都要揣着,倒真像寻常夫妻一般过日子了不成?
可别忘了,你如今已是帝王,帝王最是忌讳独宠,你皇阿玛便是手握权柄多年,也不曾如你这般不知深浅,将一个宫女捧到如今这般地位,你的皇后,可是乌拉那拉氏!”
她自己虽也是宫女出身,可乌雅家再不济也是包衣,安然不过是阴差阳错被嬷嬷带进来宫,无父母亲族,无兄弟撑腰,如今竟入了正白旗,成了正经的旗人了。
胤禛知道太后今日提起这早已尘埃落定的事,只是在发泄她的不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