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道有人干,只是还是多看两眼更放心些。”
胤禛牵着她往屋里走,道:“这么晚了,你也不年轻了,前儿个还说要保养身体,活到八十九十,如今反倒更加操心了。”
“一年也操心不了几回,”安然打了个哈欠,捶了捶肩膀道:“不过四爷您说的对,下回不能这般操心了,明儿得叫人给我这身上按一按,总觉得肩膀酸疼的很。”
胤禛给她捏了捏:“确实有些硬,接下来就先别忙了,歇上几天,孩子们都长大了,有很多事情都该交给他们做了,免的我们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倒叫他们躲了清闲。”
安然摇头失笑:“所以四爷您就叫弘昭忙的脚不沾地?今日您大孙女儿可是告状了,说弘昭已经好几日没在家里睡了,要不是中秋节假期,怕是还见不着人呢。”
胤禛笑道:“时间是最不等人的,弘昭也快三十了,这年纪难道还想偷懒不成,我又还能替他担几年?”
这不是胤禛第一次暗示安然他心中储位人选是弘昭,因此她也不惊讶,只是她向来不在这事上发表意见,闻言只笑道:
“说来今日裕贵人的那幅画,我还挺好奇的,只是离得远,看不太清楚,倒不知画了什么?”
胤禛挑眉道:“就是平常的一幅丹桂飘香,无功无过而已,还不如你随手画的。”
“真的?”安然有些不信,她对自己的画很有自知之明,以前胤禛就评价过,说是满是匠气,灵性全无,只有形没有神,难道裕贵人画的比她还匠气?
她转头看向胤禛,见他勾唇浅笑,立时就知道胤禛是在逗她玩儿呢,羞恼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道:“多大年纪了,四爷怎还这般爱说笑?”
胤禛表示很冤枉,真诚道:“在爷的心里,然儿的画自是谁都比不上的。”
安然追着问:“那比之四爷的画呢?”
胤禛沉默了一瞬,还是道:“那还是有些距离的。”
安然也知道这样的比较实在是自取其辱,闻言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道:“以后我的陪葬品,可千万别把我的画放在里面,要放,就放四爷的墨宝。”
这世间能在帝王面前说什么陪葬品,什么死后的,估计也就安然一人,胤禛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那爷就多画一些,至于你的那些墨宝,就放到爷的陪葬里。”
安然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进去换了身寝衣,散了头发,见胤禛已经歪在床上看书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冷峻的面容都添了几许柔和。
“别看了,这灯光看了伤眼睛的很。”
安然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放好,上床爬到了里侧,胤禛从善如流的躺下,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轻声道:“睡吧,明儿能睡个懒觉。”
安然闭上眼睛,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两人均匀的呼吸彼此缠绕,室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