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心重的很,整日里不远不近的蹲守在附近,就为了看看这些干活的人到底要干啥。

“瞅着倒像是在修路,可这路着实有些奇怪,瞧着灰扑扑,湿哒哒的,也没铺青砖,这一场雨下来,不是照样泥泞一身吗?”

“谁知道呢,不过这些干活的人都哪来的?瞧着可不像是熟手,穿的倒是和咱们差不多,就是感觉像是没怎么干过活。”

“看看看!又有人扛包扛摔了哈哈哈,这些人,没干过粗活吧,瞧还摔了个屁股墩了!”

“那人我倒是认识,你别瞧他一身衣裳补丁摞补丁的,其实是八旗子弟,祖上曾辉煌过的,只可惜子孙不继,最后落魄成这样。”

“呦,八旗子弟,怎么出来干这种脏活累活了?他们不都是有朝廷奉养的吗?”

“这我哪儿知道去,八旗子弟也不都是有钱的,穷的饭都吃不上的大有人在,或许就是为了出来混口饭吃吧。”

“我觉得你说的对,瞧,他们放饭了。”

一阵扑鼻的香味从身边经过的马车上传来,那蹲在一起聊天的闲汉们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问道:

“猜猜今儿吃什么?”

“昨儿吃的白菜炖肉,并两个素菜,还有一碗菜汤,那满满一碗杂粮饭堆的都冒尖了,油亮亮的肥猪肉片,搭着这饭吃下去,我都不敢想滋味如何好。”

运送午饭的也是一队官兵,他们到了位置,下了马车,将一桶桶饭菜搬下来,敲了敲锣,喊道:“放饭了!放饭了!洗完手拿好碗过来排队!”

修路的众人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洗完手后就拿着碗一个个排队,有人笑问:“扎克善大人,今儿的饭菜都有些什么啊?”

来修路的,目前还没安排犯人,都是八旗子弟,祖上有的还曾共过事,因此官兵虽有督促之职,但不可能像对待犯人那般对待来修路的八旗子弟,故而听到有人问话,扎克善便也好声好气的答了:

“今儿你们有口福,刚下来的春笋,鲜着呢,厨房做了腌笃鲜,还煮了大棒骨汤,油汪汪的,保准你们吃的满嘴流油。”

众人笑的更大声了,迫不及待地伸着头看看队伍排到哪儿了。

扎克善怕他们像前几日那般闹事,特意提醒道:“饭菜多着呢,皇上可说了,饭菜尽够,所以安心排着队吧,若再有闹事的,闹事之人的那个小队,可是得全部撵回去,再也不许过来修路的。”

八旗子弟向来嚣张跋扈,即使再穷困潦倒的,也依旧不改他们所谓的“爷”的做派,所以第一天来的时候,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搬个沙包嫌重,混个泥沙嫌累,一个个娇气的不得了。

当然,这些娇气在中午饭菜过来时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不断吞咽的口水和对那一桶桶饭菜的垂涎之色。

能第一批就被说动过来修路的,无疑就是看中了包吃包住的条件,且不说这住的如何,单就每天这中午晚上包的两顿饭,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就能让他们乐不思蜀。

当然,刚开始他们是不知道排队为何物的,甚至因此还起了好几回争执,好在都被一旁的官兵全都按了下去,闹事之人被罚不许吃饭,这才都老实了下来。

待将所有修路的工人饭菜全都分了下去,扎克善这才带着其他官兵开始吃饭,他们和工人一样,打了饭菜就找了个地方蹲着吃,也顾不上说话,当即先喝了一口大棒骨汤。

“啊~”

有人叹了一声,下一瞬就被扎克善拍了一巴掌道:“干什么呢,怪腔怪调的?”

那人嘿嘿一乐,挠了挠头道:“这不是感慨今儿的大棒骨汤好喝嘛,如今咱们这每天吃的,可比家里准备的还好,我媳妇儿本来还担心我这差事辛苦,谁曾想这才几天,我就感觉我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