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笑道:“用不着你,这是男人的活儿,而且也就顺个手而已。”

这时安然解了围裙出来,笑着拉过富察婉宁的手道:“走吧,剩下的就交给茯苓她们就是了。”

富察婉宁点点头,跟着安然走了。

进了屋,众人皆坐下,并未分男女两桌,而是都坐在了大圆桌上,茯苓白芷带着人上完菜,并未停留,而是都退了下去。

“吃饭。”

胤禛和安然率先动筷,弘昭和嘎鲁玳这才拿起筷子,富察婉宁见状,也跟着动筷。

“今儿这鲜笋汤炖的好,鲜的很。”胤禛率先夸道。

安然眉间染上笑意,道:“都是弘昭挖来的笋的功劳。”

胤禛摇头道:“鲜笋虽好,但也多亏炖汤之人火候掌握的好,要不然就失了那一层鲜味了。”

安然低头一笑,给胤禛又盛了一碗:“既觉得好吃,那就再多吃一碗。”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饭,若是不忙的时候,便是胤禛都有午睡的习惯,因此安然也没多留富察婉宁,叫她跟着弘昭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睡午觉时,胤禛问安然道:“富察氏如何?”

安然笑道:“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虽偶有拘谨,但瞧着也是个大气的性子。”

胤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好,弘昭也成亲了,以后外头的事务会越来越忙,以后你同她相处的时间应该很多,相处的来最好,若是相处不来,也别勉强自己。”

安然点头道:“我知道的,好歹我也是做婆婆的人了,难道还怕刚进门的儿媳妇不成?”

说到最后,她自己先笑开了。

胤禛也跟着笑。

弘昭成亲是件大喜事,但嘎鲁玳也到了去蒙古的时候,即便再不舍,安然也还是含泪送走了她,远方旌旗飘扬,她的心似乎也随之而去。

嘎鲁玳走后,安然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是滋味,虽说嘎鲁玳前几年一直在宫中吃住,一个月也就能见一次面,但那时候她是心安的,总觉得女儿离自己很近,喊一声就能回家吃饭了,可如今不一样,她连京城去蒙古的路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甚至不能根据嘎鲁玳走了多久去推出她到了哪儿。

好在身边还有龙凤胎闹腾着,婉宁也时常过来陪她,在嘎鲁玳走后一个月,安然这才有了真实的笑容,然而还没等她心情好两天,这几年一直住在王家村的谢意琦忽然派人过来报丧:王五爷和王五奶奶前后脚去了。

安然听到这个消息,手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她却也顾不得什么,急切地问:“不是说只是王五爷冬日受凉卧病在床吗?怎么,怎么就。。。报丧的人呢?”

郭必怀道:“报丧的是个小厮,站在后门处怎么也不肯进来,说是谢姑娘一再吩咐,只报丧,不进门。”

安然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他不愿进来,那我就去见他,这事发突然,总该问问详细些。”

到了门口,就见一身穿丧服的小厮站在那儿,见安然竟然出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哽咽道:

“舒福晋容禀,我家老太爷一个多月前就不好了,于正月二十八那日仙逝,自从老太爷仙逝,我家老太太精神便也不大好,于七日前逝于家中,几日前已经下葬了。”

亲耳听到事实,安然想起初见王五爷和王五奶奶的场景,身体晃了晃,不由潸然泪下,哭道:“意琦,意琦糊涂!我同两位老人相识一场,总该,总该叫我去送一送的。。。”

嘎鲁玳成婚时,意琦倒是来的,那会儿见她面色憔悴,安然还问了一嘴,但意琦只说是王五爷近日着了凉,如今卧床养身体,不是大事,就是照顾起来破费精神,现在想来,许是王五爷身体已经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