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哼了一声,道:“你若再这般说,那我明儿就让王爷去给他安排个合适的。”

春和手里的帕子不由握的紧了些。

安然拉着春和坐了下来,叹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咱俩也算是相依为命过来的,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就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人这一生,本就是匆匆几十年,我希望等你老了回首这一生时,能想到的都是幸福,而不是遗憾。”

春和眼睛忽然红了,抿唇半晌说不出话,缓和了好一阵才道:“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奴婢配不上他,以他的身份,如今又是王爷的护卫统领,合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福晋,而不是我这样没有家世,父母双亡的婢女。”

身份之间的差异确实会让人心生自卑,安然并未觉得春和是钻牛角尖,但还是劝慰道:“可我瞧着,他心里定是有你的,伊尔哈的性子,想必你比我清楚,难道你要他再等个几年吗?”

“奴婢也曾想过找他说个明白的,只是。。。。”只是她说不出口,春和低头,每次看到伊尔哈的那双眼睛,她就说不出心里斟酌许久的那些伤人的话。

“那何不给伊尔哈一个机会?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安然道:“咱们也是奔三十的人了,人生已经走了一半,有什么不能去尝试的?”

她握着春和的手,笑道:“再说了,有本侧福晋给你撑着,你怕什么?伊尔哈若是对你不好,你就回皓月轩来,叫他在外头跪着去,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让他把你接回去。”

春和被安然逗笑,红着脸道:“其实这两年,奴婢也时常在想,奴婢是不是太矫情了,但又总有些犹豫,故而就这么拖着了。”

“可不许再拖了。”安然道:“到底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要孩子,还是得抓紧。”

春和的脸瞬间红透了,站起身来羞赧道:“这还是没影儿的事,主子怎么就扯到孩子上了?小厨房里还炖了汤,这会子怕是好了,奴婢先去瞧瞧。”

说完福了一礼,转身往外头走。

安然笑盈盈的,扬声道:“明年开春如何?”

春和的脚步走的更快了。

前院,弘昐刚从自己的木工房里出来,就见风兰院的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过来道:“大阿哥,庶福晋今儿早上感染了风寒,特意叫奴婢来跟您说一声,这几日若是无事的话,就先别去瞧主子了,免得过了病气。”

“额娘感染了风寒?”弘昐皱眉,担心问:“可严重?有没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的?”

那小丫鬟道:“谢大夫来瞧了,说是有些严重,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不过主子让您别担心,安心在前院住着,待好了再去看主子。”

弘昐听了更是担心,叫人拿了自己的斗篷过来道:“我还是去看看额娘吧。”

小丫鬟赶紧拦道:“大阿哥,主子说了,叫您待在前院,您此时过去,奴婢定是要被主子罚的。”

弘昐闻言,打消了心里最后一丝怀疑:“有什么事,小爷给你担着就是,不会叫你受罚的。”

他利索地穿上斗篷,脚步匆匆地就往风兰院走,身后的小太监紧紧跟着,一路上都很顺利,却在即将到达风兰院的时候,半夏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在即将要撞上半夏之时,弘昐险险地站住脚步,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皱眉问:“半夏姑姑在这儿做什么?”

半夏见他这副对她避之蛇蝎的模样,心下一沉,但想到今天的计划,箭在弦上,也耽搁不得了,她上前两步,娇声道:“奴婢给大阿哥请安,大阿哥,这么晚了,您。。。哎呀~”

她身体一晃悠就要往弘昐身上倒,谁知弘昐身体一侧便让开了去,半夏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