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新人的喜事,把福晋被撇在一边算怎么回事。

福晋想当贤惠人,安然自然双手将对牌奉上,这种累身累心还得不到好处的事情,谁爱做谁做去,管不管家的,于她来说不甚重要,她都是侧福晋了,谁还敢苛待她不成?

这场侧福晋的婚礼声势浩大,作为石文灿的幺女,想来是备受宠爱,家里虽经商,却有个极受皇上信重的大伯,虽不甚亲近,但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几年,石文灿挣了不少家底,除了一部分奉给族里,剩下的在瓜尔佳氏的嫁妆中得以体现。

乌拉那拉氏的嫁妆也不过一百三十六抬,瓜尔佳氏的只比她少了两抬,且每一抬嫁妆箱子都塞的满满当当,四个人合力才能把箱子抬起来,抬箱子的棍足有小孩手臂粗细,却还是被箱子累的肉眼可见的弯了,可见里头的东西绝对不掺一点假。

“恭喜四阿哥!贺喜四阿哥!”

“恭喜四阿哥喜得佳人!”

胤禛在前院被人围着恭贺新喜,后院,乌拉那拉氏一身正红色旗装招待宾客,脸上挂着端庄的笑,眉目间隐约添了几分喜意,仿佛侧福晋进门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一般,见此,众人纷纷夸赞四福晋是个难得的贤惠人。

安然一身湘妃色旗装跟在后面,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她与这些皇室宗亲并不多么熟悉,故而不敢随意插话,只把耳朵竖的高高的,心里默默记下和福晋寒暄之人的身份地位。

新房内,瓜尔佳氏顶着红盖头坐在床上,被子底下铺了花生核桃等干果,硌的她有些疼,但她却一动不敢动。

又等了等,她默默挪了挪腿,轻声唤道:“书兰?书琴?谁在这儿?”

书兰书琴是她带来的贴身丫鬟。

“侧福晋,奴婢们都在这儿呢。”两个丫鬟赶紧上前:“侧福晋想要什么?奴婢去给您拿。”

瓜尔佳氏道:“给我倒杯水吧。”

她伸出一只手来,细如葱白,指间微粉,一看就是保养极好的大家千金的手。

将书琴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干涩的喉咙总算舒服一些,她不由问道:“四,四爷还没来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羞红,索性红盖头盖着,倒是无人瞧见,但书兰书琴与她相伴十几年,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书兰不由打趣到:“咱们小姐这是想姑爷了?”

“没有~”瓜尔佳氏跺了跺脚,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你们不许胡说,我,我只是坐久了,腿麻而已。。。。”

外头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瓜尔佳氏赶紧将手里的杯子递出去,将自己的袖子整了整,端正坐好。

果然几息之后,胤禛推门进来,书兰书琴赶紧行礼:“给四阿哥请安。”

今儿喝了不少酒,胤禛觉得脑袋有些疼,他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这。。。。。

书兰书琴对视一眼,赶紧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留下瓜尔佳氏不安地动了动。

胤禛见她盖头还没掀,拿了喜秤挑开盖头,露出瓜尔佳氏白嫩精致的脸来。

瓜尔佳氏娇羞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胤禛英俊的面容,脸上刚消退的红晕渐渐又从脖颈蔓延到脸上,她不由唤了一句:“爷~”

胤禛点头,将盖头放到一边,坐到桌前倒了杯茶,他见瓜尔佳氏不动,便问:“你顶着这么大个发冠,头不重吗?”

瓜尔佳氏的笑僵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的点翠发冠,最顶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其余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用金线穿成珠串垂挂下来,重确实重,但很贵气不是吗?

“拆了吧。”胤禛建议道:“也好让头发松快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