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瞧瞧吧,都是你家的吧?”

郭嬷嬷颤着手打开包袱,刚刚那一摔,里头装着的茶具杯子已经破碎,但也能看出是极好的内务府工艺,剩下的就是一些首饰,金玉的都不足为奇,竟还有几支点翠。

她闭了闭眼,心里暗骂,定是老大媳妇那蠢货,明明叫她把这些东西藏严实了,尤其是这几支点翠簪子,万不可拿出来,只当个传家宝藏着,可很明显她并没有听!

愚蠢!蠢到一家子的命都被蠢没了!

郭嬷嬷看了看安然,忽然对着她猛磕头:“侧福晋饶命!侧福晋饶命!是奴婢心生贪婪,故而贪墨了这些子珠宝,与我家里其他人毫无关系,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奴婢愿领罚,只求侧福晋饶了奴婢这一家吧!”

她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而方才被她抱在怀里的大孙子像是被吓傻了,爬了几步躲在了一名中年妇女身后瑟瑟发抖,而跪着的其他人全都像是没听见郭嬷嬷的求饶声,皆匍匐在地,不发一言。

安然挥挥手:“郭嬷嬷一家以下犯上,聚敛无厌,抄没家产,送去慎刑司。”

郭嬷嬷吓得肝胆俱裂,额头很快就出了血:“侧福晋饶命!侧福晋饶命!”

小李公公扬了扬下巴,郭嬷嬷一家很快就被堵了嘴拖了下去,只留下地上一片可疑的水渍。

安然淡漠地看了眼各管事,开口道:“我知道诸位管事管着这么大个宅子很是辛苦,我也体谅大家的辛苦,但这做人,贪得无厌最要不得,凭自己的本事正经得的东西,我不会说半分,但若是觉得主家好骗好欺负,妄想拿主家的东西肥自己的腰包,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享福的命了!”

她拍了拍桌上摞的高高的账本:“这些账本,我一日两日的也看不完,最近也没时间,不如这样,半个月后,咱们再来盘一盘账如何,届时若还有对不上的。。。”

她笑了笑:“那就别怪本侧福晋送各位去瞧瞧郭嬷嬷一家了。”

院子里站着的管事们皆浑身一震,立即应道:“是!”

安然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抬了抬下巴,示意春和送他们出去:“时候也不早了,诸位自去忙吧,我也累了。”

待这些人走后,夏荷气愤道:“主子,何不将这些人全都抄了家?您不知道,这些个管事个个肥的流油,私下里不知克扣了多少好东西,在府上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回了家,一个个都是霸王!”

“好啦,瞧你气的。”安然安抚夏荷,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内务府出来的包衣,身后一大串的关系,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若挖的深了,难免扯出别的大家伙来,如今有郭嬷嬷一家顶在前头,既是震慑,也是警告,你看吧,不用半个月,账上的东西绝对大部分都能对的上了,这也就够了。”

如今能管好府里诸事就已经很好了,安然还没有那个资本单挑庞大的内务府一系。

弘昭这时被周嬷嬷抱了过来,嘴里正“呜呜哇哇”地嘟囔着,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周嬷嬷笑道:“弘昭阿哥早就醒了,吃了奶,又拉了尿了,刚换过,身子一舒服,就到处找侧福晋呢。”

安然即立刻柔了眉眼,抱过弘昭哄道:“哎呦,额娘的乖六六呀~怎么不高兴了啊?是不是气额娘没陪你呀?”

“啊!”弘昭到了亲娘怀里,立即就露出个没牙笑来,然后又把小手塞进嘴巴里嘬地翻到处都是口水。

安然拿了帕子给他擦,笑道:“瞧你这口水流的,手就这么好吃吗?能给额娘尝尝吗?”

弘昭盯着安然看了看,像是思考了两秒,然后将沾满了口水的手从嘴里拿出来,似乎颇为不舍地往安然跟前伸。

呐~给你吃一口叭~

安然看了看亮晶晶的小肉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