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世间纷繁杂芜生离死别,就像看一场云烟戏景,疏离而凉薄。

“碧落宫主远道而来,令敝庄蓬荜生辉呢。”明月山庄之主风轻云上前一步,朗声笑道。

众人这才堪堪回神,原本寂静的中厅一时私语阵阵,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当日碧落宫主大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掌门当家人都曾参入其中,只是那一日红衣的妖孽、那传说中血染木府的红衣修罗,哪里是这副不可亵渎的贤圣模样?

习惯对“第一公子”的名号嗤之以鼻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为那绝世风华所折服。

“庄主言重了,”白袍公子唇角仍是浅浅地勾着一抹笑意,此时却隐去了其中不可亲狎的凉意,“未能准时赴约,白墨深感歉意,还望庄主莫要怪罪呐。”

话音一落,本是窃窃私语的众人俱是一怔,而后难以压抑的躁动在整间中厅内传开。

木若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她垂下眼睑,喃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他的身份……名扬天下的有间青楼头牌公子便是曾被传为娈童的前任碧落公子他为何要将自己推作众矢之的?若是将来有一日登基为帝,他又将如何应对那些流言蜚语?

“真是先发制人。”一旁的辛亘突然出声,眼眸里有说不清的危险与赞赏。

各种震惊、茫然、鄙夷的目光全部向着正中那笑得无谓洒脱的公子刺去,白墨渐敛去笑意,微启薄唇:“身陷有间青楼是白墨遭仇人所害,被逼无奈才寄身那里,最近几日便听闻有人传议此事,白墨索性在此承认只是还望得知传言的门主将消息来处巨细以告,也便于白墨查证当日的迫害之人。”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已有几人暗暗变了脸色;风轻云以余光扫视厅中,将那些人一一确认,不由嘴角上扬,朗声开口道:“风某任期竟会出现这等荒唐之事,万望碧落宫主不要与那些听信了旁言偏议的门派为敌,这件事情风某自然会给宫主一个交代。”

风轻云的话音未落,便又多了一些脸色微妙的掌门家主,这些个人暗暗擦汗,不由暗斥自己被人惑了神智碧落宫主的身份,便真是有什么,又哪里容得他们置喙?

而此时的木若冷眼望着中厅两人的一唱一和若是那传言流散,便再不易辩解,朝堂之上自然容不得背着恶名的皇子;如今趁大多数人尚未知晓,来了一个先入为主,又可借机铲除了异己真不愧是碧落宫主。

只是她的有间青楼,他大概丝毫未有在意过呢。

木若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意,带些无奈苦涩。

“还为你的旧情人伤心呐,”身侧忽贴覆上一个温热但危险的呼吸,“他对你,可真是够绝情的呢。”

木若眸色一冷,转眼看向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妖媚的男子,不由蹙眉……这个人毫不掩饰的敌对之意令她莫名的不安,但一定与…他有关。

“这是我的事情,辛公子还是不要多言了吧。”木若回眸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着实让辛亘愣了一下。

一怔之后,辛亘笑得花枝乱颤:“我不是已经倒贴了你的事情自然是我的事情,夫妻之间还需要这么些计较吗?”

木若微笑:“辛”

“我的若儿,何时就成了你的妻?”清凉带着笑意的声音破风而来,惊怔了满堂的宾客,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木若僵滞地望着闲适踏来的白袍公子,那微冷寒凉的笑意此刻看来却是分外刺眼。

她垂下眼睑,遮住眸子里的复杂,唇角清浅地扬起:“师父”

不变的称呼,却是再难以掩抑的疏冷,她此刻近乎决绝地告诉他两人之间再不过师徒之情。

白墨的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浅笑淡漠的模样:“乖若儿,师父不是说过么,这种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