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怎么样,我刚想开口,就被公爵夫人的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琳达”她头也没回“你被解雇了,小姐需要更加一位忠诚贴心的女仆。”

她终于给了我进房间后的第一个正脸,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学会柔顺,莉兹。”

她转过了身,裙摆在地毯上拖曳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你该收收性子了。”

琳达是被茜拉粗鲁地拖拽出去的,她一如往常的沉默,借着房里微亮的烛火,我看见她眼里有些亮闪闪的东西,很快就隐在了房门外的黑暗里,看不见了。

我没有去阻拦女仆长,因为那样没有用。

我的小箱子被翻找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是为了不扯坏衣橱里娇贵而华丽的蕾丝裙摆,她没有找我要钥匙,因为不需要。

她客气地向我行了礼,留下一片粉饰后的空落的狼藉,走了。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台边,夜风吹拂过我的脸颊,通体发凉。

我背靠在窗台下,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枚金币,直到手心里被硌的发麻。

金币正面是一朵玫瑰的浮雕,背面是一滴暗红的血,据说是一滴真正的龙血。

如果在一位大魔导师手里,也许这会是一件利器,而在我手里,不过是贵族小姐梦幻的泡影。

我小心的把金币放回了窗台石头的缝隙里,这是一个我在书里看到过的传说,把龙的金币放在窗台上,如果金币消失了,你可以向龙购买一个愿望。

我想要自由。

然后第二天窗台上留下被抓出了一行字:抠门。

全文卒 : )

,2. 选择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我感觉脖子上的枷锁又重了一筹。

自长姐出嫁那天起就已初显端倪,愈加严厉的管教,愈加露骨的估量。

我不知道长姐当年是怎样撑下来的,或许她的刺比我去的早,伤口也早已结痂,只剩下光滑柔顺的表象。

也许母亲也算仁慈,她已经容忍我在她规划的道路上偏航了一段时间。

而现在,她认为该迷途知返了。

我会是公爵府上的二小姐,几年后,我会成为帝国某位贵族的夫人,成为装裱在族谱上的一个名字,新贵与旧权和谐共处的绶带。

清晨我起身时,服侍了我的人变成了一张鞋拔子脸,出嫁前服侍我长姐的那个女仆,我母亲的得力干将。

她面无表情的拿出了压在衣橱底下的束腰,我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放回去,杰奎琳!”“小姐,您需要这个。”

她语气死板,“夫人吩咐了,您或者可以选择节食来保证您的身材。”

我抿着唇,表达了我的抗拒。

束腰我当然不敢完全拒绝,但每次我都会悄悄使个眼色,琳达便会意地替我松一松。

鞋拔子脸可不会这样,她手里的束腰缝进了鲸骨,这种昂贵束腰只有真正的豪奢门第才会购买,但我宁愿用平民街上那些几块布拼凑的腰封。

最终束腰还是绑在了我的腰上,层叠繁复的巨大裙摆,不盈一握的纤腰,呼之欲出的胸脯,对于观赏者,是美景是欣赏。

但对于被观赏者却是灾难,我现在完全无法用力呼吸,步伐也迈的小巧,一只手展开坠着尾羽的宫扇,遮掩不自然咬住的下唇。

我缓慢挪步到了前厅,我现在可以理解及领悟长姐和其余淑女们保持仪态的秘诀了,憋死或是累死。

母亲已经装扮好了,装饰着华丽羽毛的帽子遮挡了她的眼睛,只看到精致而凌厉的下颌和红艳的嘴唇。

“上马车。”

她向我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