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的眼睛也是宝石般剔透的绿,像春日湖前碧波翠岭,柔软的金发带着一点深褐的棕,那是来自父亲的发色。

她紧张而戒备地看着我,我回头对瑞贝卡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了几句,在她震惊的目光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趁着瑞贝卡离去的时间里,我再次仔细的观察起了我的胞妹,她今年不过十岁,在贵族圈子里却也可以算作半个大人了,可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连自己的东西都藏不好,笨拙的像一只雏鸟。

我把钥匙交到了她的手上,她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情绪外露,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那些家伙给生吞活剥掉,我怀着莫名的情绪把自己的小箱子交给了她,逃避似的走出了房间,然后加快了我的脚步。

“小姐,小姐...”瑞贝卡在我身后着急的呼喊着我,我什么也不想听,提着裙摆,不顾愈发紧绷的束腰,踩着木质楼梯,在一片尖叫的吱呀声中,踏上了花园的土地。

眼前是一片琥珀蔷薇,花瓣呈现绚丽的金黄,公爵府的前庭大半也是一片黄昏色般的瑰丽色彩。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一片湿润,却冷到了骨髓里,背后也是,棉质的内衣紧贴在背后,密不透风的让我难以喘息。

我不应该这样,我听到自己对自己这样说道,我在害她,她不懂规矩,可你还不懂吗。

伊丽莎白翠色的双眼又在我眼前闪过,母亲的双眼也是,最后我只看到一片交织而复杂的碧绿和蔷薇的叶片逐渐重合。

“玛格丽特小姐?”惊讶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是杰奎琳,她穿着一身黑衣,只有雪白领口掩映着她如同大理石般苍白的脸。

她有着黑猎犬一般敏锐的嗅觉,现在正警惕地想嗅探出一丝端倪,就像她每日都想从光明教义中找出崭新的觉悟一样。

不过是徒劳,我从容的回视了她,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惶恐地向我行了大礼。

我轻声宽恕了她,优雅的向她一颔首,转身把小臂搭在了瑞贝卡的手上,“杰奎琳,明日为我房里换上琥珀蔷薇吧,作为你的赎罪。”

到二日,我如期看到了床头一束灿烂的亮金,还带着晶莹的晨露。

但我不知怎么,看着描绘着珐琅彩的瓷瓶,突然有些提不起兴致。

“去换一个瓶子来,瑞贝卡。”

我穿戴完毕后,对着我的女仆吩咐到。

“小姐,这个瓶子不好吗?这是帝都最近最时兴的样式...”瑞贝卡在我平静地目光中噤声,恭敬地退了出去,然后捧回了一个金光闪闪,底座和瓶身嵌满了宝石的花瓶。

我眼睛被晃的难受,额角也有些抽搐,“瑞贝卡,这个样式...”“噢,小姐这个虽然款式沉闷了一些,可却相当贵重呢。”

瑞贝卡一脸兴奋的向我展示手里珠光宝气,令人炫目的花瓶,恍惚间我甚至怀疑她背后有一条无处安置的尾巴,正拼命的向我摇晃着。

“这个不行。”

我拒绝了忠诚的女仆提议,目光随处一扫,看到了盛着半杯清水的玻璃盏,虽然纹饰依旧繁复,但也勉强可用。

我抽下了几支蔷薇,插进了玻璃盏里,水光被模糊地搅动了一下,又逐渐平静下来。

花茎断口处平整而光滑,还很新鲜,依旧是刚采摘下的样子。

但我依旧感觉缺了什么,可母亲身边的茜拉已经过来催促我下楼了,我便不再去细想了。

我转身,却看到瑞贝卡有些担忧的目光,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微微提气,让自己的腰身松泛一些,款款走出了房门。

在母亲的引荐下,我结识了乔治.温莎,温莎公爵的长子,我脑海里迅速将他们家的族谱树以及其余不在其上的名字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