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电光映得每个特.工的脸都面若罗刹, 薄湄看清了,他们都是来锁魂的无常。

他们……都是带她回地狱的鬼使。

又一道闪电划过去, 夜空乌云翻滚,落雨还早, 这闪电看来是,非得要把这苍穹给割得四分五裂才肯罢休了。

长大了又如何, 照样认不得魍魉, 那魍魉仍有你最爱的模样, 她永远沉静, 永远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深情的望着你,她一开口, 全都是你恰好想要听到的话,她一眨眼, 眼角眉梢全都是你盼了多年的情真意切,你以为那就是……那就是……

薄湄摇了摇头,她后退了两步, 她手上那把小枪,在面对特.工们的一排枪时,显得尤为可笑。

“薄湄,不要!”

吴洱善的哭喊声惊醒了仿似在梦中的薄湄,她笑自己痴蠢,也笑自己有眼无珠!

从悬崖底部传来的风声犹如鬼啸,薄湄这一刻如大梦初醒,心头是无比清醒的。

若不清醒,又怎会痛不欲生。

“让我走吧。”薄湄摆摆手,那些特.工们却围得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不留。

薄湄看向詹半壁。

血已经从开始从肩膀里渗出来,詹捂着肩膀,轻轻的唤着,“薄湄,我的小薄湄,别再闹了。你看,就要下雨了,会是滂沱大雨,鸡蛋大的雨滴会砸在你身上,你会很疼的,你回到我怀里来吧,我会像从前一样给你遮风挡雨。我会忘记你今天说得所有话,好不好?”

薄湄笑了,她拿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要么你的人走开,要么我走。詹半壁,你、自、己、选!!”

她话音未落,高处的狙.击.手已经打掉了她唯一的枪,那把小枪滚了两圈就掉落悬崖。

薄湄又笑了,她摆摆手,“让我走吧。我不想和你打。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她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吴洱善,“们。”

“薄湄,你别再犯糊涂了。新仇旧恨,今晚全部勾销,你快过来啊,那里很危险。”

“不,不及在你们俩的手心里危险。”

“我的小薄湄,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么。”

薄湄又摆摆手,此时蚂蚁般的雇.佣.兵纷纷从崖底和林间走了出来,很快就将这里围成个一个不透风的铁墙,与西装革履的特.工相比,这群雇.佣.兵穿着各异,只是个个凶神恶煞,戾气草莽之气重于泰山,压得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想和你打。今天是我两个孩子出生的日子,我更不想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