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该如此,祭酒身份与监生之间仿佛天然屏障,可他日日都能见着她,却又不能触碰,这简直是刑罚。
江眠月紧张的咬住了唇,他呼吸一滞,看着她乖巧不动的模样,缓缓俯身……
“好好读书。”祁云峥松开了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俯身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江监生。”
他身上好闻的墨香之气迅速裹挟了她的周身,耳根后传来滚热的气息,灼得她微微一颤,双脚发软。
“祭酒大人!”门外忽然传来声音,祁云峥飞快松手,退后两步,这时那厢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国子监司业郭晟郭大人。
郭大人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一愣,脚步停滞在门前,一时间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脚指头也能看出来眼前二人的气氛不大正常,那监生垂眸低头,面上泛着桃粉色,倒像是羞赧至极无法言说的样子。
江眠月被他这么一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该有的礼数也无,转身便推门离开了厢房。
郭大人已经年过六十,精神头相当好,他此时却与祁云峥面面相觑,祁云峥面露笑意,平静问道,“司业大人,何事?”
他一如往常,风平浪静,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郭大人恐怕也要以为方才完全是他的错觉。
……
江眠月在国子监一心读书,日子过得忙碌又平静。
同舍的兰钰时常说她太过拼命,仿佛身后有狼在追,一点也不知道休息为何物。
江眠月倒是同意这个说法,她身后确实有狼在追,这匹狼名为祁云峥。
他对她的学业几乎是处处过问,还时常在敬一亭中询问各位斋长的功课,若是答不上来,便要被留下来训斥。
江眠月每次如临大敌,不敢与他单独相处,便努力应答,次次回答都十分完满。
可祁云峥很快便发觉了她的短处。
这日下课后,江眠月委屈的坐在他的面前,听着他略带严肃的训斥,“听不懂怎么不主动问?”
“《九章算术》的助教繁忙,每日都有不少监生围着他询问,我想问的问题太简单了……不好叨扰他。”江眠月小声解释道。
“可以来问我。”祁云峥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江眠月一愣,“你又不是教算术的。”
祁云峥眉头一挑,“眠眠,你可能误解了什么,国子监祭酒一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江眠月听他这么说,抿着唇想笑,不由点头道,“是,是,祭酒大人什么都会。”
祁云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笑一声,写了一道题,摆在她面前。
“写吧。”他冷声道。
“……”江眠月看了一眼,“我……”
“我知道你不会,想学吗?”他问。
“嗯。”江眠月点头。
“叫我一声。”祁云峥道。
“啊?”江眠月意外的看着他。
“叫我……”他重复。
“……祭酒大人。”江眠月轻声说。
祁云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并不回应。
江眠月轻声说,“祁大人。”
祁云峥仍旧不开口。
“恕之……哥哥。”江眠月声音细若蚊吟,“教我。”
祁云峥喉结上下滑动,呼吸顿时沉重起来。
他手指绷紧,死死地捉着手中的笔,忍耐许久,才忍住想要亲近她的欲念。
“好。”
……
这样
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率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兰钰。
她发觉,尹楚楚和江眠月同为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