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眼前一黑,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忍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下课后,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依旧不敢动,直到外头夕阳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她微微一抬头,面色惨白,与窗外那人目光对视。
那人穿着官服,像是才下朝,像是在后门处等不到她,便急匆匆进来寻她。
江眠月心中一暖,却羞于见他,垂下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袖子里。
祁云峥见她仿佛一只虚弱的鹌鹑,缩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顿时猜到些什么,快步走进学堂中,俯身触及她的额头。
一片冰凉。
他蹙眉,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脉象。
“哪里疼?”他问。
江眠月不想给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身上已有些血腥味,凳子上估摸着也已经沾上了……
越想越是绝望,她声音微颤,“可以……让述怀哥哥来接我吗?”
祁云峥闻到鼻尖传来的淡淡味道,又看到她窘迫不安几乎要晕过去的模样,缓缓上前,声音轻柔的惊人。
“别怕。”祁云峥解开官袍外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然后缓缓抱起,“冒犯了。”
江眠月根本没力气反抗,又羞又疼,便缩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味,心中却陡然安心下来。
自再次与他见面,虽然相处时间众多,却从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她靠在他的怀里,疼痛仿佛都衰减了几分,只余下满满的安全感。
“去我府上,家里有大夫。”祁云峥抱着她,穿过五溪书院的回廊,轻声道,“好吗?”
“唔……”江眠月轻轻应了一声,脸色惨白。
安心之后,她便失去了防备,整个人晕得厉害,疼痛让她眉头紧蹙,她无力的应声,便又睡了过去。
祁云峥蹙眉,加快脚步,出门上了马车。
……
江眠月醒来时,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身上清爽干净,换上了白色的寝衣,躺在陌生的床上。
她心中一紧,鼻尖却传来淡淡的墨香气,那是他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尖,环绕在她的周身。
这是……他的床榻。
抬
眸一看,他的房间里简单得惊人,只有简单的装饰与桌椅,其他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孤寂冷清,并没有半分家的感觉。
江眠月缓缓起身,腹中牵动,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瞬,厢房门打开,祁云峥手中端着药碗,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坐在她的身侧。
江眠月用被子将自己上半身捂住了。
“让侍女给你换的衣裳。”祁云峥轻声道,“你任脉虚,冲脉气血虚衰,月事时时常会受苦,我让大夫开了方子,这方子要长时间调养,你先喝几幅试试。”
江眠月缓缓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对我,不必说谢。”祁云峥将碗递给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自己……”江眠月赶忙接过那药,喝了一口,苦得她龇牙咧嘴。
祁云峥浅浅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个纸包的蜜饯,在她喝完药后,轻轻塞进了她的嘴里。
江眠月眨巴着眼睛,口中的蜜饯甜味压住了苦味,蔓延在口中。
“好甜。”她嘴角漾起笑意,笑盈盈的看着他。
祁云峥看到她的笑容,一直紧绷至今的弦终于送了些,他忽然难以忍受一般,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江眠月愣住了。
于情于理,她如今跟他还未有什么,应当推开他的。
可她却有些贪恋他怀中温暖的温度,半晌都没有动弹。
祁云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