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满脸通红,站起来,支支吾吾半晌,什么也没说出来。
学堂中人低声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她却见窗边似乎有人影闪过,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没看错,是恕之哥哥,他刚刚在笑!
他也在嘲笑她!
江眠月咬住嘴唇,一张小脸通红。
下学后,江眠月一如既往去了后门。
书院后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江眠月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那个想看的人影。
她
极为失落,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站着。
一阵风吹起,脑袋上忽然被人摸了摸,那人手掌温热,带着一股力道,却有些温柔。
“今日没有认真听讲?”祁云峥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
“树枝哥哥!”江眠月惊喜抬头,转身便抱住了他的腰。
祁云峥心中温热,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颗心几乎要化了。
他何尝不羡慕江述怀,可以日日与这样可爱的妹妹共处,可他又庆幸自己不是江述怀……
“今日分心了?课堂上在想什么?”祁云峥问。
“在想树枝哥哥。”江眠月声音软绵绵的,“我怕树枝哥哥再也不来找我了。”
祁云峥一愣,低头笑了笑。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时常看书时,耳边便传来“树枝哥哥”这般清脆的叫声,甜极了。
本已答应了师父,可今日来看书,看到她那孤零零的背影,便根本控制不住。
实在是……不忍心伤了她的心。
心中如此,祁云峥口中却仍旧严肃,如小大人似的语气缓缓问,“眠眠为何而读书?”
“为了……喜欢。”江眠月说,“我喜欢看书。”
“还有呢?”祁云峥问。
“还有?”江眠月微微蹙眉,想了半天,“书中自有黄金屋……”
祁云峥淡淡一笑。
“树枝哥哥呢?”江眠月反问。
“爹娘死于暗害,亲朋为金银反目。”祁云峥道,“我读书,是为了科举,考状元,为官,掌权。”
江眠月怔怔看着他,似乎听不懂,又似乎听懂了。
莫名的,祁云峥知道她懂。
除了师父之外,他从未与人袒露过此事,面对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祁云峥总是能放下多年以来层层累计的戒心,以一颗赤诚的心待她。
“掌权是为了护住所爱之人。”祁云峥轻声道,“不再重蹈覆辙,不再无能为力。”
江眠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开始仔细想,自己为什么而读书。
不远处传来马车的车轱辘声,像是江述怀的马车来了,祁云峥摸了摸她的脑袋,见她蹙眉沉思,淡淡一笑,“哥
哥要离开一阵,办些事,你好好念书,不许再因我分心,知道吗?”
江眠月听到他要离开一阵,心中着急、不舍,可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心中明白,树枝哥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她忍着不舍,努力的点了点头,“我会用功的!”
外头传来马儿打响鼻的声音,祁云峥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玉扳指,挂在她的脖子上。
“等我回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背后便传来江述怀的声音,“眠眠?”
江眠月转身应了一声,再回过头,身侧已经没有了树枝哥哥的身影。
她怔怔的看着周围空荡荡无人的草木,鼻子一红,心中不舍,一大颗眼泪便直接如珍珠似的吧嗒掉在地上。
江述怀一到便看到她在哭,一颗心陡然被攥起,“眠眠?谁欺负你?”
“述怀哥哥,我今日被夫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