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丹朱“好奇”的看着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这纸条写了什么?”
“没什么。”江眠月缓缓摇头,转身回屋。
丹朱见她如此,自然要跟上,江眠月回到屋内之后,从自己的首饰盒中翻了翻,翻出一块藏了很久的银锭,塞进了丹朱的手掌心。
“姑娘!”丹朱惊愕看着她。
“你若不收,我便不放心,此事你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江眠月捉着她的手轻声道。
“姑娘放心,奴婢心中,早已站在姑娘这一边了。”丹朱信誓旦旦,“姑娘若是有事情要做,尽管吩咐。”
江眠月目光沉沉,捏着袖子里的那封信,拿出来,放在蜡烛边。
快要烧着时,她手指一颤,却飞快缩了回来。
她不舍得。
这是她跟外界难得所有的联系,而且是
崔应观……她曾经的知己,崔应观。
以前的一切仿若在梦中,这张纸条仿佛将她从一方噩梦中唤醒,告诉她,生命中除了一方小院,还会有其他的五彩斑斓。
“姑娘,要回信吗?”丹朱问。
“嗯。”江眠月咬了咬唇,“回。”
她让丹朱将回信夹在朱门缝隙之中,不久后再去看,那信已经没了。
又过了一阵,又有一封信出现在门边。
江眠月紧张不已,拿了信回屋,悄悄打开,却见崔应观说,他如今在国子监已是司业,如今发展不错,皇上很欣赏他,日后应当有更好的发展,并且,他查到了她的境况,以她的才能,不应如此,便想救她出去。
她哪里敢出去,她出去以后,她的家人怎么办?
江眠月彻底有些颓然。
写信又有何用,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一切都掌控在祁云峥的手中,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
这之后,她便没有再回信,晴了两日,又开始下雨,她将那两封信夹在《广韵》的书页里,一齐塞到了柜子里。
忽然有一日,江眠月在小院跟丹朱看院中的花草,却有人来通传,祁大人来了。
还是白日,祁云峥来得这样突然,江眠月心中咯噔一声,赶忙回到厢房内。
却见祁云峥背对着房门,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正在翻看。
江眠月冲上前去,看到他手中的《广韵》,张了张口,眼眸中满是慌乱。
丹朱呆呆地站在门前,紧张的说,“祁大人……”
“退下。”祁云峥声音冷厉,带着几分戾气,仿佛下一秒便能杀人。
丹朱吓得不敢动弹,立刻退下,外头的人关上了厢房门,江眠月心中剧烈跳动,紧张得额头上满是汗。
“有什么想说的?”祁云峥语气缓了些,问她。
江眠月不禁头皮发麻,想到崔应观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成就,若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祁云峥,实在是得不偿失。
她赶忙替崔应观说好话,“大人,他只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我会告诉他不需要他帮我,我是自愿在此的……您,您位高权重,他只是一个司业,您……高抬贵手。”
祁云峥听到她的话,并未应声,而是抓起她刚刚藏在角落里的那本书,手指微微用力,扭曲了那书的扉页。
“我的书!”江眠月心中一疼,那是她最喜欢的书,不由自主便冲上去伸手要抢,祁云峥见她如此,愈发恼怒,手陡然上升,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扉页撕了。
“哗啦”一声,声音刺耳。
那扉页上写着崔应观的名字。
“祁大人!”江眠月的心仿佛在这个瞬间被他撕碎了,眼眶瞬间一红,“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样?”祁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