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归无奈,告假归告假,祁云峥根本没有去朝中的意思,在府上安心陪着夫人休息,直到太医抵达祁府,整个府上的气氛才开始紧张起来。
厢房中,江眠月靠在软塌上,手腕上搭着一方软丝帕,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医。
这太医,便是上辈子那位给她判了“死刑”的太医,他仍旧是上辈子的那副模样,须发皆白,眼眸却沉静,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口中的话语。
“夫人不必紧张。”太医声音慢条斯理。
江眠月脸微红,撇过头去,不看一旁的祁云峥。
她本就因诊脉而紧张,如今祁云峥站在一旁看着,她便更加紧张,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可她却不知,紧张的又何止她一个,一旁的祁云峥面无表情,手指却在袖中紧握,整个人僵直伫立,眼眸中仿佛只有江眠月。
她想要孩子,他自然也是想的。
可他近乎有些不敢去想,若是能怀,她便要吃苦,若是不能怀,她又会伤心。
世上终究没有两全法
,事到如今,只能看上天的安排。
“夫人。”太医终于收回了手指,“您身子康健,不过……”
太医这声“不过”,仿佛将二人的心都吊上了悬崖峭壁。
“不过什么?”江眠月着急问道。
“不过夫人体质偏弱,确实是……难以怀子。”太医声音悠悠飘入两个人的耳朵,江眠月咬住了唇,拼命忍着心中的情绪。
她该知道的,上辈子便是如此,这辈子……这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改变。
江眠月手指颤抖,缩回了手,“谢谢……太医。”
“不过,好在祁大人早就跟老夫要了那些调理身子的药,夫人月事如今可好些了?”太医问。
“嗯。”江眠月点了点头,“已经再没疼得那样厉害了,此事要多谢您。”
“不必谢老夫,谢祁大人便是。”太医笑了笑,“那些药的调理起了些作用,夫人您的身体,若是想生,也不是不能……”
江眠月猛地抬起头。
一旁的祁云峥也是一愣。
就在二人都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时候,便像是一缕光穿透黑暗的云,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所谓难以怀子,便是概率问题。”太医缓缓道,“夫人体弱,比寻常女子难以结胎,可月事平稳后,也并非没有希望。”
“若是勤快些,概率便会大些,运气好,可能两个月,可能三个月,可能一年,可能两年……总有撞上的一日。”
江眠月呆愣的看着这位年迈的太医,脑子在努力的转动。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勤快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待老夫开个方子。”太医转身,去一旁写方子去了。
江眠月眨巴着眼睛看着一旁的祁云峥,轻轻的捉住了他的手。
她发现,祁云峥手指僵硬,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
她与他对视一眼,祁云峥睫毛微颤,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好了。”太医将那方子递给祁云峥,“祁大人,您瞧瞧。”
江眠月也想凑上去看,她好奇问,“这药,我一日用几次,如今我时常在朝中,不便喝药,若是能一日一次是最好的。”
太医一愣,轻声笑了笑,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夫人误会了。”
江眠月疑惑看着他。
“这药,是给祁大人喝的。”
“……”
看诊结束,祁云峥亲自送太医出府。
路上,四下无人,太医转头看向祁云峥,“祁大人,可否……”
太医一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