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想到上辈子自己钻的那些牛角尖,心中想着,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本事嘲笑江述怀,若是没有这辈子,她与祁云峥还不知会落得如何的下场。
她转身,忽然搂住了祁云峥的腰。
祁云峥身子一滞,倒是没想到她忽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恕之哥哥,你犯过傻吗?”她轻声问。
“许多次。”祁云峥手指轻轻抚弄她的耳朵。
江眠月轻轻一笑,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关于什么的?”
“关于你。”祁云峥轻声道,“纵使竭尽全力,却总也有做的不够好的时候,不受控制,无法言表。”
江眠月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心中安定。
“我也是。”江眠月轻轻笑了笑,仰起头看着他,“也许我也没资格笑话我哥哥。”
“这话你一会儿跟他说。”
“我不。”
祁云峥轻笑起来,院中的树叶间洒落阳光,和煦光线落在二人身上,祁云峥笑着看她,俯身与她温柔亲吻。
今年的年夜饭尤其热闹,江府上多了一位祁云峥,众人与他已经十分相熟,家宴上大家也并不拘谨,仿佛根本不像是头一回一起过年。
江玉海时常亲手给祁云峥夹菜,祁云峥则一杯又一杯的斟满了酒,陪着江玉海对酌。
江玉海平日里几乎不喝酒,今日家中众人团聚,他兴致极高,喝得双眼放光,脸上满是酒意。
“小祁啊,真是不错。”江玉海喝高了,手掌不住的拍他的肩膀。
他兴致高昂,平日里不善言辞的江大人变身为话痨,往年是逮着江述怀念叨,如今便逮着祁云峥不住说起往年旧事。
祁云峥面带笑意,耐心至极,认真的听着江玉海语序已经有些混乱的话,时不时还接个茬,好让江玉海继续说下去。
江玉海越来越起劲,一顿饭,他从朝堂局势说到了人生无常,从江眠月幼时的糗事说到了五岁时的那场意外。
“眠眠啊,五岁时,脑袋受过伤。”江玉海说起这句的时候,江眠月正在与娘亲说笑,闻言,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她下意识的看向祁云峥,祁云峥目光悠悠,也正望向她。
二人对视一眼,祁云峥缓缓道,“眠眠与我说过此事。”
他也喝了很多酒,可面容上几乎没有什么醉意,只有眼眸中暗含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幽暗而深邃。
“此事也是一个大乌龙。”江玉海叹了口气,“以前一直以为是陆迁那小子舍身救了眠眠,我们全家一直对他感激不已,差点把眠眠许配给他!”
祁云峥闻言,微微挑眉。
江眠月有些不自在,赶紧低头吃饭。
“后来听闻眠眠说起此事,居然是他冒领了功劳……如今也不知那救了眠眠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若是,若是能见到那人,我们全家都是要谢谢他的。”
江眠月闻言,看了一眼祁云峥,不由得张口道,“爹爹,其实那人是……”
“竟然还有这段往事。”祁云峥忽然开口,极为果断的打断了江眠月的话,“好在眠眠福大命大,日后并能福寿绵长。”
“好女婿,你说话我就是爱听。”江述怀的注意力立刻被带跑了,“是啊,眠眠没事就好,只是被敲了脑袋,忘了当年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
江眠月看向祁云峥,有些不解,他为何要阻止自己说出当年那件事。
明明救她的人是祁云峥,明明说出当年那些事,江府上下对祁云峥都会有不同的态度。
晚宴结束,江眠月和祁云峥在院子里放烟花。
这烟花也是祁云峥带来的,据说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工匠所制成。
江述怀拿着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