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峥凝眸看着她放松的模样,嘴角带笑,手指轻轻替她整理水中胡乱漂浮的里衫。
先是整理上头的衣衫,那些衣衫不听话的乱跑,在水中如盛开的白莲花瓣。
上头的衣衫整理完,便轮到了下半段。
江眠月浑身顿时紧绷起来,手指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恕之!”
她才刚
松懈没多久!
“眠眠,放松。”祁云峥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蛊惑,“我替你纾解疲乏。”
“这样……如何纾解。”江眠月的声音有些微微变调,“你,你这样,我如何放松。”
他的手指在温热的水中变得更加灼热滚烫,炙烤着她一般。
又偏偏极为有力,指间那点触动,便像是勾起了天摇地动,令她原本在泉水中便极难站稳的脚步,变得更加漂浮无力。
最后,江眠月只能更加无力的倚着他,半点也不能动。
不一会儿,江眠月便有些神志迷糊,也不知是这泉水温度太热,泡得太久身子虚乏,还是因为祁云峥那长了颗殷红的痣的手指。
“要上岸吗?”祁云峥温柔在她耳边问。
“嗯嗯……”江眠月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泡得有些晕乎。
祁云峥在水中将她抱起来,扯过一旁早已备好的大氅,将她裹了起来,抱去内室之中。
江眠月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不由得有些担忧,“恕之,你光顾着我,可别着凉。”
“眠眠。”祁云峥闻言,原本就难忍的心,更加跃动澎湃不息,嘴角带着笑意道,“你这么关心我。”
江眠月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自然是关心的,你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恕之哥哥。”
祁云峥轻笑一声,直接进了厢房。
为了避免着凉,那些被泉水浸湿的衣衫很快便被除去,厢房门被锁上,屋内温暖一片,他的手指再次触及时,江眠月猛地一颤,对接下来面临的事情,有些心惊胆战。
若是平日里,二人都要履职,他还能收敛些许,而如今梁静安专程给他留了休沐的假期,而她回朝复命也还有几日,这几日,他若是肆意妄为……江眠月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你……你悠着点。”江眠月轻声提醒。
祁云峥淡笑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
如他所说的那般,今日确实与平日里不大相同。
一点点的侵蚀,逐步的渗透,温润中前行,知进退,知礼仪,如君子那般温柔知礼,儒雅和煦。
仿佛变得不像他似的,却仿佛令人沉沦得更深。
“眠眠。”祁云
峥却比平日里更加费力一般,额间已见了汗,他缓缓吐字,一字字一句句仿佛艰辛不已,“与前世相比,是否好受些?”
江眠月轻轻点了点头,又难忍的摇了摇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更加难受。
便如同样是处刑,原本那样,是砍头手起刀落,却也利索,她虽一时反应不及,可后续却并不难受,大多数时候反而畅快。
可如今她便如同被凌迟钝刀割肉,似有非无,若隐若现,却总也到不了那该去的目的地。
祁云峥觉得这比在国子监肖想她时更加难忍,于他而言,这样更加残忍,他鼻尖落下汗水,咬紧牙关,脑子里不住的想她那日醉酒后的话。
以后,绝不能让她疼。
若是这样可行,以后便……都如此,虽痛苦,却也不是不能做到。
为了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先撑不住的是她。
她快哭了,祁云峥与平日里极为不同的做法,慢火烹炸,快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