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处理掉,他们害怕惹事,不得不放弃作案,甚至还……报警了。
这里的路灯昏暗无光。
从“好心报警者”的角度看去,时家大少爷浑身湿透,抱着怀里的女孩做人工呼吸。
他那双手,好似被江岸边的杂物划伤了,流着血迹,冰凉通红,却格外轻柔地抚过女孩的脸庞。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都很狼狈不堪。
在这寂静的夜,却在互相取暖。
没多久,新闻便将车祸现场爆出来了。
受害者在医院躺了很久。
本来就刚生过孩子没多久,身子骨虚弱得很,在冰冷的江水里走过一遭后,心仿佛都冻硬了。
第一个探望她的人,是时玉龄。
她派出去的人并没有任何的用场,但此时此刻,她很难逃脱嫌疑。
当然,她确实有害人的想法。
要怪,就怪先动手的那帮人过于愚笨,理应先将人暗杀再扔入江中,那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完全没必要假装制造车祸,那边的监控,事发之前就“坏了”。
一切都出乎意料。
时玉龄甚至不知道时参是怎么病倒的,吃了几天药,也住在同一家医院。
让她唯一庆幸的是时参不再说要找言辞,听说言辞受伤住院后,也没有来探望。
时玉龄以为儿子放下了。
因此,她对言辞的排斥感,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来病房探望的时候,还带来补品。
言辞看着那些东西,问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下一句是什么。”
她如此,时玉龄也不恼,温柔笑笑,“你怎么想我都行。”
时玉龄自然不怕,且不说她的人压根没参与这事,单提言辞一个小姑娘,能否伸张正义都是一件难事。
言辞温顺地坐在病床上,淡淡道,“我已经找了律师。”
时玉龄不以为意,“不错,知道为自己维权了,不过那些人应该被买通了,你请再厉害的律师也揪不到幕后主使。”
“我不告他们。”言辞说,“我告你儿子强-奸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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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嗷
言辞
空寂的病房, 她音色明晰,一字一句落入时玉龄的耳中。
来之前时玉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这回面对言辞的时候她是真心在笑, 以为自己不仅大获全胜,还什么坏事都没干成, 良心不会不安。
可她千算万算, 不曾想过, 言辞并不拿她开刀。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一般,时玉龄深呼吸,许久,语气颇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你是不是还没有认清自己。”
凭什么一个小姑娘和她斗?她这些年在时家难道是白待的吗,难道不知道平常登门拜访,做客的人非富即贵,黑白两道皆被时家权势所控。
她拿什么打官司。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言辞后背微微往后面一靠,姿态看似随意,“不会再受其他的威胁。”
从江水里走过一遭之后,仿佛在生死门关边缘徘徊一圈,就算是个正常人精神也很容易接近崩溃, 更何况她只是看起来正常。
目前为止,时玉龄依然没有怕言辞,对她的话甚至持有不屑的态度。
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掀起怎样的风浪,就像不相信时参如今的心魔被她掌控一样。
言辞说到做到。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联系律师。
但时玉龄早有准备, 连给她找律师的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