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一姑娘,有时候带着玩闹的童心。
于她两米的地方,时参长身玉立,神色难测,嗓音也难以探究出什么来,“你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我母亲说的话。”
“……我不知道啊。”她摸了摸鼻尖,笑得人畜无害,“她有说什么吗。”
把她比作粥,告诫大儿子,这样毫无味道甚至大众化的粥简单易做,哪哪都有,并不是什么稀缺玩意,要是想的话,放开玩便是。
言辞懂的。
她小时候就能辨认出时玉龄挑眉头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早上穿的衣服颜色有所相似,身为高门注目的时玉龄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形象,是不会让一个毛丫头和自己的衣服撞颜色的。
懂又不代表什么。
不过是几句不中听的话,对她的未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甚至还可以笑得一无所知。
时参盯着她面上真切的笑,看了两秒,说:“昭昭。”
她唇际略显僵硬,耐心等着后续。
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什么事?”言辞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样叫她的……小名?
一个一开始因为她自卑而不肯说从而产生误会的小名。
时参停顿许久,仍然没接着,很明显的岔开原本的思路,问道:“你大学报的哪儿?”
“还没决定。”
“打算去哪。”
“哪里都行。”
除了桐城。
她不想留在前二十年里给自己带来悲哀命运的故乡了。
…………
夜里,言辞做了个梦。
梦到那个破旧的厂房,和小男孩。
这是一直以来多次侵袭她大脑的梦,多次重复,在记忆里不断地重放,以至于过去这么久,所有的画面都清晰地记着。
仔细算起来,只有那一次,她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地想要救他脱离苦海。
离开家太久,她都快忘记自己本名是招娣。
快忘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有环境因素影响,也可能是她本身,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事都先为自己考虑,把利益放在前面。
就算每次拿着编织袋去集市卖,所得的钱,确实被迫交给母亲,但她自己也有留一部分。
邻居眼里,她确实尽心尽力地照顾弟妹,然而没人的时候,她不会独自忍下弟妹给她造成的伤痛,他们把她当玩具一样殴打,她会以牙还牙,在他们必经之路放置羁绊物让他们摔得门牙都没了。
她是个小气、内心阴暗的人,所以,那次在厂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救那个小男孩。
因为抢走本该属于他的馒头吗。
因为他生得好看吗。
她当时生出一种阴险的念头。
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和她一样被拐卖,被送到新的环境,没准还没她过得好。
这种优越感并没有延续太久,她发现那个小男孩对生的渴求并不大。
这一点,也是在她来时家后更加肯定的。
时参既然那么聪明,完全可以想办法逃出去的,压根不需要她帮忙。
只不过当时的他因为生病,小小年纪便佛系地过活,并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
被她救走,是机缘巧合的。
言辞不止一次听时玉龄在其他贵妇面前谈及旧事,以一种十分自豪的口吻说:“我们家时参小时候就聪明,被拐卖后想方设法地逃出去,救出不少小孩,还帮警察破了案。”
时玉龄自认为自己最了解大儿子,实际上,可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