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光犹豫的瞬间,门被撞开了,一个身影渐渐清晰,尘埃你争我抢地爬上他的衣角,还试图不断深入,洋装祈求的样子获取着宠爱,梁翊光一直都知道,他自己其实就是那些尘埃。

谁会对尘埃也有无微不至的关怀?

路黎,他的路黎会。

是高中时期还很陌生的关系,他成绩下降,路黎随手递来的冷饮,是操场上被球砸到,来自路黎礼貌地关心,是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所以他不想放手,不愿放手,不能放手。

铅笔掉落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梁翊光的懦弱只会在路黎面前展现。

泪水从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混合了灰尘,融为一体。

“路黎……路黎!”

一声又一声,力竭声嘶,他像一只迷路的旅人,在荒凉的沙漠中寻觅着那一丝生命的绿洲。

梁翊光张开双臂,像是要将对方紧紧拥入怀中,又像是害怕这只是一个梦,一旦触碰就会破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眼睛却里有了微弱的光芒。

那一刻,一个漂泊在无际大海中的小船,终于看到了远方的灯塔,找到了归途的方向。

路黎深呼吸压下难言的心疼,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手掌抚上梁翊光的脸:“我来晚了。”

梁翊光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顺着本心,后怕地重复喊着路黎的名字,不断加深着拥抱,像是要把自己融入路黎的体内。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安。

事实上,每一次呼唤都充满了恐慌。

路黎心疼到简单的喉咙吞咽动作都像是在生吞刀片,咬紧后槽牙,他搂紧视他为依靠的人,一字一句,一举一动努力安慰着。

吴锡楠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仿佛是对自己的无奈与嘲讽。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深深的失落,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无所谓。

他像是在告诉世界,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习惯了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空洞。

然而,他的笑容却难以掩盖内心的绝望。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任何希望。

不想再看两人亲/昵的接触,吴锡楠背过了身,向门外望去,一个跛着脚的人勉强支起身体,站得笔直,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向他走过来。

是刘易斯。

“你从二层跳出来了。”肯定的语气。

刘易斯点头,欲言又止,如果不跳出来,就真得要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么多年……辛苦了”吴锡楠没头没尾地说,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刘易斯握紧拳头,又摇头。

“就当我,自作自受。”

“我会等你出来,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自己。”为了他几年的持之以恒,为了他所谓的一厢情愿。

吴锡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路黎一脚踢跪倒在地。路黎的手掌用力掐/住吴锡楠的脖颈,青筋暴起,青色的血管都能透过皮肤轻易看见,他还在继续发力。

吴锡楠眼睛通红,窒/息的感觉狠狠笼罩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翻/白/眼,立刻昏/迷过去,他懒得挣扎了,生/死似乎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的世界再也没有梁翊光这个小太阳了。

他迟来的明白了,独占阳光是不可能的。

没人教他怎么表达爱,却要求他以爱之名谱写完美的人生。

刘易斯一个踉跄,重重跪在地上,对着路黎急切道:“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求你……”

嘎达。

上牙打在下牙上,发出清脆一声。

路黎一手牵着梁翊光,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吴锡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