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能不能求你,再爱上我?”
过了山海关,就离最终的目的地不远了。
白山黑水之间,平原像是一颗硕大的宝珠。火车站的人慢慢涌出去,奔向各自的目的地。从这里到江畔并不远,纪珩以前说他最想到那里看看。她抱着怀中的包从出租车上下车,缓步走向那座大桥。
残阳如血,身后的火车从铁路大桥上慢吞吞地驶过,衔着落日向远方驶去。江水缓缓流动,被夕阳的余晖映照泛起红色的涟漪。江边大片的芦苇荡金光灿灿,凝成团的花絮随风晃动,飘向不远处的江面。
她迎面能看到山坡上的松柏,整齐地排列在夕阳下,枝叶摇晃,被点上羞涩的红妆。
她抱着怀里小小的盒子,怀疑似的掂了掂重量。
纪珩那么高的个子,肩宽甚至能挡住她向后看的视线,怎么就能被装到这个小小的盒子里?她又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戴着棒球帽下车的样子――她明明抓住了他的手,为什么没能认出他?
她快步走向那道桥。
没关系,反正跨过这道桥,她会再次看到他――
她翻过那道栏杆,面向铺满红霞的江水,耳边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即将坠下的身体被一只手臂死死地抓住。
贴着她衣袖的腕表有微微的凉意,袖口小巧精致的袖扣反射出银色的光。她抬头看,望向那双熟悉的眼睛。
「请言」 他说:“茵茵,别放开我的手。”
(正文完)
145|The last rose of summer――我在爱你的故事
在戏楼得到贺亭抒警告后的第一时间,任平戎终于下决心联系远在新加坡的家族。杨舟做了他父亲二十几年的秘书,只听他叙述了一分钟就感觉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利益毕竟能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任平戎必须计划好退路。
其实其他的警察都不能调查,那他不做也可以,但那位在少年时将他救上岸的玩伴和他是莫逆之交。纪之明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怎么能袖手旁观?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意外,他将所有的计划告诉了杨舟――
一旦他出现意外,杨舟要想办法将他的两个徒弟带往新加坡。以投资商的身份可以监控林念蓉在项目中的任何行动,或许还能获得她和一些官///员来往的证据,总之这是能快速掌握证据进行调查的方式。
没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林念蓉也一样。
纪珩和言维在病房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杨舟有些勉强的笑脸。这个计划要动用老爷子的私人资金,还好他对这个留在中国的私生子有着很深的感情,拿出一些钱都是小事,麻烦的是这两个半死不活的年轻人。
纪珩的心脏就像一只鼓起又被扎破的气球,处理掉贯穿他心脏的那根尖石就花了不少时间。言维受的伤没有纪珩严重,但失血过多,差一点也救不回来了。等他们能下床以后,马上要到新加坡修养,等待合适的时机。
不出任平戎的预料,林念蓉那边马上又做了一个“明珠山庄”的项目,他们可以按照原定的计划执行任务。
纪珩感觉自己穿着西装的样子实在有些别扭,不过为了尽快完成计划回到她的身边,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终于再见到芜茵的时候,他看到贺知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贺知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纪珩透过镜子看向自己的脸,左脸有几条丑陋的疤痕,暂时无法做修复手术。在病床上痛的动不了的时候他没有哭,想芜茵想的要发疯的时候他没有哭,但现在他却有些想哭――他的样子都变了一些,芜茵会不会再也不爱他了?
他从镜子前低眼,头颅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