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回答:“两种情况,要么孩子有病,要么家长有病。”
家长有病,是指极端的控制欲,而孩子有病则更常见些,身体不适合运动的、智力有缺陷的、天生就不爱社交的、吹风都过敏的,有太多太多原因能把一个年幼的孩子变成社会隐形人。
“但杜晓荷听上去不像控制狂,而小丛看起来也不像自闭症。”
易恪迟疑,“会不会有别的隐|情?”
“这就得看霍部明天能不能谈出新结果了。”
叶皎月看了眼庄宁屿扶在膝盖上的手,转头对易恪说,“你先陪庄队去医疗组。”
钱越觉得这安排十分不合理,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照顾老大这件事它都应该交给我,于是自告奋勇站起来,结果截胡未遂。
易恪现在看起来堪比战地护士,拉过庄宁屿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弯腰轻松一搂,就把人扶了起来,带着一起往外走去。
动作太过行云流水,庄宁屿没有一点点防备,反应过来之后连声制止:“我自己能走!”
但易恪并不这么想,他两只手同时收紧,让对方不得不越发紧密地靠在自己身上。
庄宁屿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松手!
别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揍你。”
易恪“嗤”地一笑,眉眼稍垂和他对视,声音压得很轻:“你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还要揍我?
所有同事都在后面看着,你揍完准备怎么和他们解释,说我调戏你?”
庄宁屿被“调戏”两个字调戏得不轻,一时也没想好从哪里开始骂,只震惊于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易恪却已经不胡闹了,熟练换上一套十分听话体贴的表情,跟个变脸师傅似的:“你别乱动,马上就到。”
路程确实不远,医疗组就在会议室隔壁。
护士指挥庄宁屿坐在检查椅上,易恪半跪着帮他卷起裤腿,就见那命运多舛的膝盖此刻已经肿胀成球形,皮肤在苍白里透出不正常的青红,年长的医生只过来看了一眼,就连连叹气:“小庄啊,你这……
你说你这……
唉,接下来一段时间千万不要再走路。
庄宁屿问:“出任务怎么不走路?
有没有什么快一点的治疗手段。”
“你现在又不是秩序维护部的正式队员。”
老医生不为所动,“这次进入规则区只是为了照顾小易,出什么任务,任务有的是人出,带伤行动,你这腿将来还想不想要了?”
易恪站在旁边,嘴角上翘。
庄宁屿这次之所以会进入规则区,纯粹是为了易恪,这件事所有队员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却集体默契选择不明说,毕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这种带着一点点私人关系的“破例”总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其实他们统统都猜错,大少爷不仅不介意别人提,还恨不得让他们大提特提,最好能在秩序维护部出一整版墙报来细细描绘这段动人故事。
庄宁屿:“要点脸。”
处理好伤口后,医助又三下五除二搞出一把折叠轮椅,把庄宁屿扶了上去,拉着易恪交代了半天注意事项,最后把轮椅扶手郑重移交,重复一遍医嘱:“总之能少走路,就少走路。”
易恪:“明白。”
他推着轮椅走出诊疗室,面前有五级高高的台阶。
机不可失,庄宁屿正准备找借口跑路,易恪却已经连人带椅子把他端了起来。
进化者的体能优势被用在了很不应当的方面,庄宁屿身体折叠,深深陷在椅子里,感觉自己像个被淘汰的老式手机。
好不容易被放回地面,他立刻站起来想走,结果半条腿完全没知觉,要不是被易恪及时捞回椅子上,现在大概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