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常回学校,一遍遍走这条路,时间久了,沈泠的路盖过姚景的路,他就会从你心里溜走了。”
伍桐笑:“你倒是聪明。”
“我岂止聪明。”沈泠低眉,柔柔地看她,“我还名正言顺,我可是F大的校友,不像他是偷渡。”
“你保研F大,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我的主意可不少,但最想要的……”他俯下身,暖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就是想光明正大地与你站在一起。”
他哑了声,低头吮吸她的唇瓣,索取她的气息。路上三三两两人走过,他紧扣着她的腰不断深入,将她的闷哼全部吞入口中。二十分钟后才微微喘气,在她耳边道:“想像这样亲亲你。”
“像这样抱抱你,把我装进你心里。”
“最好能在这所学校的每个地方,都能相吻。你就再也不会记起别人了。”
撒娇的沈泠再怎么强买强卖地摇尾乞怜,都会给自己留后路。最后一句总会说:“但你心里若记起别人,我也不会有异议,我很懂事的。你每想起一次能亲我半小时就好了。”
“……”
伍桐很难把这个娇气难哄又颇有手段的人,和台上清冷而得体的演讲人联系在一起。
伍桐坐在最前排,身边坐了几位教授与老师,身后那排大约都是赶场抢座的学生,对沈泠的崇拜毫不遮掩。
有人在科普沈泠学长这些年的成绩,有人夸赞他演讲逻辑强,理想之辞润物无声将人打动。也有人对他的脸不吝溢美之词,还有夸他衣品好的。
伍桐支颌闲靠着,听到这里笑了笑。毕竟是她的眼光嘛。
“你们问我为何选择了精神医学,这与大家选择外科医学的理由其实一样。
医学是充满矛盾的学科。学医者为济世救人,必须内心纯粹、善良,有爱世人的理想;爱世人,就容易共情,善良的人总能敏感地体察他人之痛。善往往是我们踏上医学道路的动力与本心。
可每一个用刀切开病人皮肉的人,都必须理智谨慎、滴水不漏,要阉割情绪,以免受到干扰。越是带着情绪上手术台,我们反而越无法行医。
命运像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没有情绪,我们才能战胜恐惧、战胜易受影响的人性。这分明与我们的初心背道而驰。
常有学弟学妹问我,该如何面对病人的死亡,其实我也没有解法。
为了战胜恐惧,我逐渐变得冷漠以保护自己,情绪不波动是我们成为医生的入场券,是我们的护身符,却也有可能变成刺破我们良知的暗箭。
而精神病院恰恰是一个离死亡很近的地方,天天都有人自杀。医生的作用可大可小。年前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一对双胞胎一起自杀的事,最后我们只救活了一个人。”
现场一齐惊讶与唏嘘,又听沈泠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说:“说点丢人的事,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冷漠,其实没有做医生的原动力。我从小到大都没学会哭,可这一次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