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是去年正月初八吧,她爸家里人过来给了点钱,她请我陪她一同去警局,操办火化、丧事。”余老头缓缓道来,指了指吴老太坐着的沙发,“让她去睡觉,她不肯,就窝在这个位置,基本上睁一夜的眼,到白天才能睡两个小时。饭还是照吃,她说要是病了,手里没钱,拿不出医药费。

“正月十四那日,她说要和阿蕊在校门口合个影。阿蕊生前一直盼着同她拍照,丫头总觉得自己丑,不愿入镜,两人因这件小事吵过许多回。老头子我陪她去了学校,最后又跟丫头一起拍了照。”

“所以,她妈妈已经……”陆梓杨不可置信地凑近照片仔细看,“见鬼,我怎么没在这里面看见她妈妈!”

余老头拍他脑袋:“年纪轻轻就瞎了,丫头手里抱的骨灰盒。”

“……”陆梓杨蓦地住了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喉中灌了铅,似有千斤重。

还是沈泠镇定问道:“伍桐的母亲,是在车祸中所逝吗?”

他记得伍桐第一次坐上他的车时,露出的惧怕情状。

“是的,那是春节之后的事了。她母亲正月里自浙江赶来,没抢到直达的高铁票,只落在省会城,连夜包了个车。”余老头回忆道。

“那驾驶者……是否是未成年人,又或是,孕妇?”

你未成年无证驾驶路上被抓,可别带上我。

那时候她还像一只带刺的猫,触到毛边,刺便炸起来。

前不久医院里,若非伍桐死死盯着人,沈泠也不会注意到,走在前方的孕妇有摔倒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