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攀膊是绸缎做的,滑溜溜的料子缠过赵衍的手腕,他嘴角一勾,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君子报仇,不必当下,如果真是在庙里和这两个小尼姑缠斗起来,被人瞧见,反而是他有口难辩了,毕竟他是男人,衣服也脱了。
所以先放她一马罢了。
“你可真能一个时辰就回来?我晚上还有事,误了时辰,怕有人要满城找我,况且我的马儿在寺外拴着,同来的友人也还在寺里。”
妙仪心中一咯噔,难道还要再绑一个来?早知道找个落单的下手。犹豫不决时候,又听他道:“你不如骑了我的马儿,速去速回,我友人见我的马不在,自会以为我有事先走了。”
听着是个好办法,可这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妙仪不理他,心中却想,我是该将他的马儿放走,遂道:“你的马是个什么样?”
赵衍以为她上了当,按下心中喜悦不表:“我的马儿通体黑,唤作乌骓,嗜甜如命,你在香案上拿个苹果喂他,他必好好给你骑。”
妙仪果真去香案上拿来两个苹果,左右看看,一大一小,将盖在赵衍头上的衣服掀开一角。
赵衍怕她信不过自已,又道:“我晚上确有大事要办,不然也不会与你行方便……”
报仇雪耻当然是头等大事。
他话还未说完,嘴里塞进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个小尼姑按住他的后脑用了大力气,被牙齿磕破的地方有些酸酸甜甜的,竟是个苹果,只听她道:“你且替你的马儿尝尝,滋味如何。”
赵衍嗯嗯啊啊,气急了又说不出话,想着要怎么报复她,可是折腾女人他还没什么心得,脑中空白一片,只余一团怒火。
妙仪和妙善合力,将绑好的人拖到佛像后面,最后道:“你好生呆着,我回来自会谢你,你若不安生,仔细小命。”
她说完将匕首交给妙善,换上衣服,将长出来的一截挽在腰间处,揭下面纱,收进怀里,拿出一面铜镜,用脂粉将脸上的红斑细细遮好,转了个圈,问妙善道:“师姐觉得如何。”
妙善点点头:“是像个小郎君了,你快去快回。”
妙仪到了寺门,果真见两匹马儿拴在树上,有一匹如那人所说,通体乌黑,夕阳下毛色油亮,那马儿也颇有灵性,大概是闻着主人衣服上的气味,主动靠拢过来,对着妙仪上下打量。
妙仪解开它的缰绳,将苹果喂给它。真是可惜了一匹好马,到时候多赔那人些银钱罢了。
谁知那马儿的缰绳解了,竟也不跑,一路跟着她,妙仪走下山来已是累极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回来怕是要天黑了,想一想翻身上马,但毕竟不是自已的马儿,不熟悉它的秉性,不敢骑快,只慢慢走着,行了盏茶功夫,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响哨。
马儿扬起前蹄,嘶鸣起来,吓她一个猝不及防,赶紧抱住了马脖子,才未被摔下马去。
98.鸡鸣狗到·相怜 (番外)
妙善在普贤殿守着一会儿,不闻那个被绑着的人有什么动静,略松一口气,退出大殿,将预先准备好的修缮二字贴在殿门上,远远地守着。
赵衍想,用薄薄的绢绸绑人,若不是善心大发,便是天真过头了。
妙善刚将门阖上,他便借着佛像的底座的棱角,将束缚他的攀膊磨开个豁口,伸手揭开裹住脸的僧袍,将堵在他口中的苹果拿了出来。他一扬手,布满牙印的苹果被掷回香案上,掸去一身香灰,又将僧袍拾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小是小了,好在样式不分男女,聊胜于无,披将在身上,推开殿门出去。
妙善立在廊下,见被绑着的人竟然出来了,心中大骇。赵衍远远瞪她一眼,三两步上前,将她逼到墙角,眼中满是狠厉:“和你一伙的小贼人去哪了?”
他话音刚落,见小胖尼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