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守在门口。

赵衍道:“郡公本来要与陛下做翁婿的,有一件事你不会不知吧。”

姜昭一挑眉毛,“何事?”

“贵妃娘娘已经薨了半月有余,陛下有命,秘不发丧。”

姜昭眉毛挑起:“此话当真?”

赵衍把握着鞭柄的手往身后一背:“听说寿安公主离宫之前都未得见娘娘最后一面,就是因为陛下怕误了公主的婚事。不过此刻她们母女地下相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昭觉得此事蹊跷得很,赵衍此时提及,其中深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明了,故作不在乎,道:“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只为解郡公的燃眉之急。公主殿下殒命鄯州,陛下会怎么想?贵妃诞下皇嗣,却失宠,又突然毙命,引而不发?陛下八年前行猎坠马重伤,未说伤到了哪里,随行的太医正却未能活着回大梁。”

“你是说陛下……那三皇子……”

“郡公猜得不错,所以寿安公主之事不值得郡公挂心,郡公该想想,将来谁堪当这天下之主。”

姜昭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只听说定安候兄弟,一个骁勇善战,一个足智多谋,没想到还胆大包天。”

“并非胆大包天,只是不愿引颈待戮罢了。我大哥的长子次子,皆埋骨塞外,白发人送黑发人,刀山血海,九死一生,也抵不过文官们三言两语。我兄弟二人与郡公素少往来,但同为边将,等我定安侯府真的没了,郡公就不会兔死狐悲么?”

姜昭忽然变了脸色,定安侯才刚打完了仗,就要向陛下发难,有这份心思绝不是一日两日,却瞒得滴水不漏。

现在能如此坦荡地说出来,已然是暗中筹谋定了的。为了契丹战事,举国的粮草兵马,如今泰半都在定安侯手中,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时机实则千载难逢。

“今日所言,我就当从未听过。赵将军此次送粮草来,如今已交接完毕,我也不便久留将军,请将军即日出城吧。”

“那姜勋姜大人可要与我一同往?”

“将军将舍弟送回鄯州,我们一家人共聚天伦,甚感念。他并非行伍之人,受不了连日奔波,就留他在鄯州两个月。”

“如此甚好,郡公是爽快人。家兄备了一份礼,还请郡公过目。” 说罢他拿出一张羊皮,递了过去,是一张行军用的舆图,上面圈圈点点,姜昭阅后,面上波澜不惊,反手就将舆图丢进案几旁的火盆里,“等定安候和将军的事了,我兄弟二人再去大梁道贺。”

赵衍也不拖延,当即离了公主府,精兵亲卫等在城门,一道出了鄯州城,打马东去了。

9.暴雨春衫·发簪

去鄯州的路上,赵岐护卫的是公主,回大梁的路上,他却要伺候一个中官。奈何这个中官处处将他拿捏着,只好心中暗道,想你也不是个囫囵人了,我让着你便是。

小中官出手大方,只住最好的客店,对吃食也格外谨慎,不许店内伙计经手,每日的膳食都要叫赵岐亲自去厨房督造,几样忌口的东西连碰到了都不行。

今晚,他与往常一样去叫了饭菜来,送去她房中,便自已回房吃饭。

过了一个时辰后去收拾,敲了门无人应声,也未见他将食盒放在门外,便在门外道:“公子,你吃好了没有。”他等了半晌,里面还是没有声响,觉得怪异,便去推门,那门未拴紧,三两下也就推开了。

桌上的蜡烛烧了一半,饭菜动了两三口,已凉透了,罗帐放下来一半,床上的人换了一身青白绸缎直缀,对着里面侧卧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抓着锦被,十个玉白的手指用了力气,指尖红如丹寇,脸色潮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震动,大概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双杏眼瞪大了,柳叶般的眉毛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