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再要画些这个,便让新桃将炭火烧旺些。” 他说着,牵起她的手,死乞白赖地要当她的暖手炉。
妙仪想着一会儿苏合要来,难免有人来通报,不动声色将手往回抽:“不冷。”
赵衍近日渐忙,回房时她大多睡着了,这样的白日里的闲暇时光,难能可贵,忙将手追进她的袖笼,十指扣紧了还不罢休,过了一会儿又往里探去。
她穿的是件垂胡琵琶袖,袖口紧窄,袖里宽阔。
赵衍顺着小臂往上摸,她臂弯里的嫩肉,软绵幼滑,一只手如一尾滑腻小鱼,愈游愈深,撩拨得身边的人儿酥痒难受。
他听她的呼吸似也重了几分,嘴角一弯,面上仍是一本正经,执笔的手未停,心却早不在纸上了。×?
妙仪起身要走,手腕被他一拉,又不得不坐回了椅子上。
赵衍抬头,见她脸上两朵浅淡红云,眉目间似羞似恼。
于是,凑到她耳边道:“袖里春深裹香软,两点娇蕊艳荷尖……” 他才思泉涌,再续上三五句也可,只是看她未听懂,才停下来,静待她的反应。
妙仪先是不解,将那两句在唇间一琢磨,脸霎时红透了。
他们亲密的事做下不知凡几。
她知道自已越羞,这个人就越起劲,遂装作未曾听懂,盯着他描画的花样子,顾左右言其他:“咦,怎么描错了。”
赵衍确也描得心不在焉,心虚低头,那只老虎明明描得活灵活现,不解道:“哪里错了?”
妙仪趁着他放松了力气,夺回了袖笼,捏起赵衍的袖角,伏在花样子的一角:“爪子置错地方。”
赵衍这才明白过来,自已是被她唬住了,再想去抓人,她已远远躲到窗边,一推窗,冷风灌进来,也吹不散一室春情旖旎。
赵衍走到窗边,从背后托住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这会儿可是置对了地方?”
妙仪刚要伸手拍走他,却听他轻叹一声:“你别恼我,也就是在你这儿,什么烦人的事都忘了。”
朝中的事,他鲜少在她面前多说,可是自他交出兵权,境况却没有未有转机。
皇兄膝下艰难,听信陈抟,置下福地洞天,大炼丹药,以求绵延子嗣。近日,陈传又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幅美人图,甚是入了天子的眼,引得皇兄做起了襄王的美梦,踏破铁鞋也要寻来一位如画中人一般的神女。
陈抟受宠信,皇兄对亲弟弟天生龙骨一说,态度晦昧不明,像是一匹奔马陡然停在悬崖边,迟迟不得落下的马蹄让人心惊胆战。???
妙仪听赵衍话中几分落寞,手上一顿,心软下来,任由他抱着。
“你大着肚子,还差点叫你溜掉了。”
他猜到什么了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妙仪抛之脑后。
可她还是有些惴惴,安抚似的覆上他的手:“真跑了,你现在抱的又是谁?”
她说的实算不上情话,比起赵衍的蜜语甜言,平淡至极,却将身后的男人哄得忘乎所以,一手探进她胸口呼吸粗重起来。
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道:“这个小家伙欠我良多……”
“何必怪他,王爷也不是没有别的去处……”
赵衍头一次听她这样说,浮在她颈间的鼻息一顿,“哦……不想我来?” 他慢慢放松手上的力气,人还是虚虚笼在怀里,似抱非抱。
她说完也觉得自已失言,像是拈酸吃醋了,一时也不知怎么答。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手正在胡作非为。
色即是空。
色授魂与一人,万般颜色皆空。
新桃见书案前无人,心中纳罕,刚刚也未见人出去,探头一看,才见王爷抱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