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红黑一起吃可是要人命的。”
陈道土被绑在书房的椅子上,大概是怕吃下整颗丹药暴毙身亡,安分下来。
赵衍不管他,将他晾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他面前坐下:“说吧,你为什么突然回大梁来了。”
“我在崖州那个苦寒地方,知道你们当了皇帝,自然是要回来打秋风的。”
“什么叫我们当了皇帝,皇兄是皇帝,我是他的臣子,再乱说话,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敢,你皇兄就喜欢我这舌头。”
“是皇兄派人将你找回来的?”
“不是你找我回来的?我看着是你那个小友……杨蹚水,他说是你找我,你皇兄前几日也说让你找过我,莫非不是?”
赵衍听到杨涓的绰号,心中警觉起来:“你将来了大梁后所做之事,细细说来!”
陈道土摸摸嘴,要吃茶。
茶上来了,他在赵衍冷冽的眼神中匆匆喝完,娓娓道来,略去吃喝玩乐的长篇大论,干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给天子演卦。
赵衍耐着性子听到紧要处:“是给皇兄算的卦?”
“不是,是几年前给你算的那卦,我早说过你们兄弟都要当皇帝,说不定你大哥一想通,便给你封个皇太弟当当。”
赵衍坐下来,心跳得冰凉,原来如此,杨家将兵权交出来,指明要他接手,让他将整个大梁周围的兵权一手掌握,不是真的俯首称臣,是给他下了个谋逆的圈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皇兄怎么得的皇位,便会忌惮别人走他老路,谁手握重兵,谁便能依葫芦画瓢。这时候,再将当年命相之说拿出来,顺水推舟。
同一个道土的话,应验了前半句,后半句就算是戏言,也大有人信了。
“陈抟,我看你是嫌命长。”
“不嫌不嫌,老天说我活到八十又三,只比你多上几年而已。” 他向来毒舌,气活死人,不在话下,更不必说气死活人。
赵衍熟知他的秉性,若是与他嘴仗,他更要喋喋不休了,也不去理会,思前想后,还是兵权惹的祸。可兵权拿在手上了,又要找个什么由头退回去呢?
他思忖间,目光瞥见挂在墙上的长剑。
妙仪的住处离书房近,她隔了一个半掩的月洞门,避着墨泉,将书房里的对话听了一半,赵衍的话不多,声音不大,听不真切,疯道土说得倒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后书房又传来拔剑出鞘的声音,她也不敢再靠近了。
过了一会儿,她推开门缝,遇见先前见过的少年人托着几瓶药和纱布,往书房里去。于是,跨过门槛,微微蹙眉问道:“是什么人受伤了?王爷有没有事?”
墨泉对着妙仪微微一福身:“小人不能说,娘子还是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进了书房。
妙仪没有依言回去,走近了去听。
墨泉道:“王爷,你这个时候又受伤,还怎么去南诏?又要叫杨相占尽便宜。”
赵衍只笑:“小伤,只当学学别人以退为进……陈道土吓晕过去了,你对外便说是他刺伤的我。”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疾步过来,见了门口的妙仪先是一愣:“你是?”
赵衍闻声:“什么人,进来回话。”
小厮不敢耽搁,几步跨进去:“宫中来人,请您去赴宴。” 他说完往门外望去,见那女子没走,也不知当不当在王爷面前提起,犹豫间,见她已经自已进来了。
妙仪一进屋,果真闻见一股血腥味,赵衍半裸着身,背对着门,一转头瞥见来人,便让墨泉与那小厮先出去了。
她想上前查看伤口,被赵衍捂住了眼睛:“别看,见血就是煞,对孩子不好。”
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