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
杨涓思忖片刻:“大夫人说要过继宗室嫡子,我娘不是正室,怕是不能,不过侄儿愿听从伯父教诲,事事以杨家大局为重。”
“嗯,凡事要比对手多想三四步,信上写了的,你想的都对,可这信上没写的呢?”
杨涓大为惊异:“伯父此言何意?”
“信中提了赵衍出了雍州城,却未探明他去了哪里。”
“确是没有,怕是要回大梁吧!”
“他若是回了大梁,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却还没有人来回报。就怕他不回来……去了邶山。”
“他为何要去邶山?”
“邶山离哪里最近?”
“西大营?”
“不错,我们假扮南诏刺客将他重伤,就是为了让陛下出兵南诏时临阵换帅,将西大营的兵权从赵衍手上放出来,若他真的去了邶山,怕是已经觉察此事不是南诏人做下的了,而且意在兵权。”
杨涓道:“若真是那样,可怎么是好?”
杨仲节摸摸胡须:“就算他觉察了……只要我们的人没有活口落在他手上,倒也不怕……且看明日早朝,陛下怎么说……对了那个陈道师可有觅到踪迹?”
“有人说在崖州见过,我已派人去了,不日便可回来。”
哥舒旻带着妙仪逃出暗巷,混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个僻静处,褪去身上的夜行衣,丢到路边的火堆里,露出里面寻常人的打扮之后,往南门去,准备即刻出城,不料城门紧闭,门下重兵把守。
于是只好再做打算,兵分三路,先后去了城北的一处小院,门一开,李嬷嬷和苏合已经等在了里面。
李嬷嬷看见妙仪,激动得热泪盈眶:“终是将殿下救出来了……” 她边说边握住妙仪的手,觉出一片湿重,定睛一看,惊道:“殿下身上怎么有血,是不是受伤了?” 说完转头望向哥舒旻,眼中满是责问。
哥舒旻不知如何作答,只听妙仪道:“不是我的血,怕是不小心在哪里沾上的,嬷嬷快给我备水吧。” 李嬷嬷听她说没有受伤,放下心来,忙去准备。
等热水得了,苏合像往常一样要进去伺候,被妙仪挡下了:“今日你们都担惊受怕一天,早些安置吧,这些时日我已经习惯自已沐浴了。”
苏合心中惊诧,只听李嬷嬷道:“殿下这么说便是体恤我们,我们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殿下唤一声便好。”
房中无人,妙仪终于能将那已经渐渐变干发紧的血衣脱下来,跨进浴桶,反复搓洗手上的血迹,只是不论怎么洗,那铁锈般的腥味都挥之不去,索性将手泡在了水里,不一会儿,水面恢复了平静,倒映出她赤裸的半身。
烛光昏暗,也掩饰不去那人在她身上的痕迹,颈间锁骨胸口,处处有他印下的点点嫣红。
还有右肩上一片乌紫的痕迹,是他中箭时留下的,四条修长的指印,根根分明。
苏合在外面听水声停了,试探地唤道:“殿下?”
不闻回音,她正踟躇着要不要进去,门忽然开了,妙仪已换好衣服,将手中一团红红白白的东西递给她:“拿去烧了。”
52.差池其羽·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