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看了看崇蕴长老的脸, 摇头, “不老。”
“长老是比较礼貌的称呼,不代表老不老。”叶挽说着,把残剑拿给崇蕴长老。
崇蕴满心满眼都在残剑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关心其他。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这把几乎只剩下剑柄的剑,神情平静,但眼神却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道友如何称呼?我名秦涣。
贺云开。
秦涣,这是你师叔祖的徒弟,你该喊师叔。
小师叔,我想被人喊师叔母,你说我该如何才能做到?
无为师兄不曾驻颜,与你不甚匹配。
你要气死我!我这就找无为师叔去,捯饬一下还是能下嘴的。
且慢!我这有颗塑颜丹,别磕了牙。
磕牙是吧?今日这牙我就磕你身上了!
……
过往记忆涌现,这些年故意尘封起的记忆,路过都不敢看一眼长流峰,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曾那般轰轰烈烈过。
崇蕴抚着剑柄上面刻着的“长流”二字。
长流,长流,岁月长流,你我长流。
听闻剑修都把剑当媳妇,这俩字是我刻的,小师叔往后握剑握的是谁呢。
……
禁地里,太上长老正强压着伤口发作时的腐蚀之痛,忽然腰间的魂牌有微弱的光一闪而逝。
那是靖徵死后,哪怕魂牌破裂他也硬是修复好了,不知是当做念想,还是幻想有朝一日魂牌能重新亮起。
微光闪过的时候,太上长老恰好低头,恰好就捕捉到了那点微末之光。
他顾不上旧伤发作,握着魂牌出了禁地。
出了禁地,太上长老立于高空,神识一扫,便看到了在长流峰上的崇蕴,也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剑。
“这是……靖徵的剑?”
太上长老落在崇蕴面前,顾不得跟神树小祖宗问好了,他伸手将剑摄到手中。
“师叔祖。”崇蕴收起悲伤,弯腰行礼。
“太上长老。”叶挽也没落后。
“竟真是靖徵的剑,”太上长老用手颤抖地抚着残剑,“当年战后,我曾在战场里寻过靖徵的剑,却如何也寻不着,直至将战场迁移至四合秘境才罢手。”
太上长老不知道,当初长流剑凭着最后的意识卷了一缕主人的魂魄附于残剑上,可惜残剑不聚魂,等太上长老找到残剑,那缕微弱的魂魄也散了。
这一次岁岁意外跑到五千年前大战刚结束的战场,捡到残剑放进星罗石,星罗石具有养魂之效,天时地利人和,终是与天争得一线生机。
太上长老将魂牌与残剑汇于空中,开始掐诀施法。
“亮,亮了。”崇蕴看到魂牌竟然有了微弱的光,激动又害怕地看向太上长老,“师叔祖,亮了对吗?”
太上长老收回残剑和魂牌,老眼含泪地点点头,“长流剑里有一缕微弱的魂魄。”
“那,那是不是代表假以时日,小师叔还有养魂重塑的可能?”
崇蕴此时完全没了作为长老的稳重,仿佛回到了当年二十芳华意气风发的时候。
太上长老看崇蕴这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丫头听说徒弟去了之后,去了趟战场,回来就把自己关了三年。
要不是崇渊说宗门留下他二人就是为了护住宗门,带领宗门发展的,她可能还继续颓废下去。
之后就疯了一样修炼,五千年把自己修炼到了合体期,成为了宗门的依靠。
或许,这其中也有对当年自己修为不足,无法与靖徵并肩作战而耿耿于怀的结果。
“正常来说,是如此。”太上长老终究不忍心看她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