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却不急不忙,一定要先把裴酌安顿舒服了,才去抱小崽子。
耽搁的几分钟,裴酌觉得自己像某些宫斗剧里的下等嫔妃,生出来的儿子抱给别人养,见一面都得眼巴巴的。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可是皇后,还能抱给谁养?陛下亲自养?
等裴酌舒服了,萧循才把儿子抱过来,倾斜一个角度,让裴酌能清楚看见裴复复的小脸蛋。
两人的目光同时倾注到闭着眼睛的小崽子脸上。
小小一只,但并不瘦弱,看起来营养不错。
裴酌伸出手,指尖摸了一下小崽子的眉毛,道:“跟谁比较像?”
萧循:“你。”
裴酌回眸注视萧循的眉眼,又看看小崽子的脸,有几分卷王的色彩。
“也挺像你的。”
萧循:“你睡一觉,孩子我看着,你放心。”
有萧循在,裴酌没什么不放心的,他确实有些累了,手掌抓着萧循的衣摆,像是小船栓在了安全的港湾,沉沉地入眠。
他想如果自己不在萧循身边生孩子会如何?
裴酌淡淡扯了下唇角,那复复刚出生,自己应该都不敢睡觉地抱着吧。除了萧循,其他人无法信任。
萧循本应出席的场合突然缺席,裴清许得知后心里一跳,就怕是宫里出了什么事,马不停蹄前往宫中。
李如意低声道:“太傅来了。”
萧循看了眼怀中的孩子,道:“让太傅消毒了再进来。”
裴酌刚生产完比较虚弱,环境尽量干净一些。
裴清许被要求换靴、洗手时,心里便焦灼起来,直到看见儿子好好地睡着,孙子也……孙子!
“不是说预产期还有十天?”
提前生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萧循深深看了一眼裴酌,道:“是足月的。”
他等待裴酌回来的间隙,就把姜禄叫过来问清楚了。
裴清许倒吸一口气,不孝子这也能瞒?
他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萧循,起居官是记录帝王的每一次外出、临幸,怎么,这也没算清楚?
还是说……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暗通曲款了很多次!
萧循巍然不动,因为裴酌抓着他的衣摆,他不想惊动,“恕学生无礼。”
裴清许走过去端详孙子的模样,这要不是陛下和裴酌两人共同的崽儿,他的脑袋砍下来给复复当球踢。
挺可爱的。
必成大器。
萧循:“朕要封他太子。”
裴清许道:“陛下日理万机,先觉整日懒散,不如将太子交与臣教养,这太傅一职……臣申请再任。”
萧循不置可否,道:“谈这些为时尚早,先玩几年再说。”
裴清许一愣,确实,陛下刚刚登基,下一任储君何必要催着长大。
他当个好爷爷就成了。
萧循没有应允裴清许当太傅,其实也有私心。
他想……自己教。
说教也不准确,他想把复复放在膝下亲自照顾。
自古以来,皇室先有君臣之分,再有父子之情,比如先帝和他的三个儿子,儿臣对父皇毕恭毕敬,相互提防,暗中博弈。
这是裴酌给他生的孩子,他们永远是父子先于一切,任何人当太傅,都会不自觉地灌输君臣概念,除了裴酌。
父子不睦,影响夫妻感情。
萧循看了一眼沉睡的裴酌,又看看儿子,修身齐家治国,样样都要拿手。
……
太子的婴儿床放置在天子的寝宫、皇后也在这里“坐月子”,也是史上头一遭,向来只有家里房屋不够的平头百姓才这般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