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死死地按着,像是一块被钉在粘板上的鱼肉。
真知理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个钟头。
噩梦让她满头大汗,背脊上流下来的汗水沾湿了睡衣,宛如仙人掌的刺在扎她的皮肤。
外面好像马上要下雨了,天灰蒙蒙的,一大朵乌云将彩霞挤兑走,只留下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的闷热和潮湿。
真知理在床上坐了很久,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等着这场雨下下来。
龙马不在她身边,也不在家里。
他可能需要静一静吧。
她也需要。
第一滴雨水落下后,真知理听见了钥匙转动门锁的细微声响,然后玄关处传来了窸窸窣窣换鞋和脱外套的摩擦声。
她绯红色的眼睛木然地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龙马进来了。
他走到床头,拉过她化妆台前面的凳子坐下,又拉过真知理扣着另外一只手虎口的左手:“我去医院给你预约手术了,医院最快的排期在这个月月底……”
虽然堕胎只是个小手术,但是毕竟是手术,肯定很伤元气,龙马说他这个赛季的比赛都推掉不参加了,会留下来照顾她。
他越说真知理越是诧异,那些打好的腹稿都不需要了:“龙马……你……你不怪我吗?”
龙马都没有听她说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要怪你?”
“我以为……我以为你……”
“如果这个小宝贝会让我的大宝贝人生变得一团糟,说明它来的不是最好的时候,” 越前龙马撩起她鬓角的碎发夹至她耳后,又捏了捏真知理的手掌心:“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真真,我们一起来面对。”
他故作调侃的口气终于让缠绕在她眉宇间的愁云惨雾消失了,小兔子恢复了生气,照常扑进了他怀里。
真知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满心的感动和感激纠结了很久只化成了一句话:“谢谢你……龙马……”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也了解她的难处。
……
……
去医院堕胎是龙马陪着真知理去的,她怀孕龙马并没有告诉岳父岳母和自己的爸妈,知道的人多怕两个人商量好的未来又被他人支配。
不要这个孩子是他们一起的决定。
樱乃在两个月后得知真知理在把孩子打掉了非常不可思议。
期间她去了诊所几次都没有再遇见闺蜜,发过去邀约小真一起去产检的邮件对方也回复的很慢,直到后面樱乃打去了电话,听到真知理在舞房,旁边还有人催着她去排练的声音,她问真知理没有休息吗?怀着孕跳舞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对身体不好反应很大,樱乃才知道真知理的孩子没了。
接至而来的是朋香的电话:“真知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给他生孩子吗?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会……而且龙马少爷为什么会同意啊?”
医院堕胎都需要配偶签字的确认书,既然真知理已经把孩子打掉了,那肯定是拿到了越前龙马签字的同意书,可真知理放弃孩子这个行为实在是让樱乃和朋香都无法理解。
真知理说她要去国立剧场演出,这个机会错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电话那头的樱乃和朋香都默然了。
但如果换成是她们,肯定会为了龙马的孩子放弃事业。
***
九月初就打完美网的越前龙马没有在美国停留参加赛后的采访和颁奖典礼,早早地回到了日本。
真知理在舞房进行最后的排练,他就待在舞房外面等她。
十月,松山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