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工部水利,都水监地方衙门和驻守河道的河工每年至少勘测记录黄河水位数十次,但其中起到的作用依旧不大,每年的伏秋汛依旧是朝廷和百官最头疼的问题。
且今年的雨水太过异常,从地方官员递上来的奏折看,今年黄河决堤的可能性很大。
翌日,户部拨了大笔修河提的银子下去,连带着工部等擅治水利的人也一同被派到了两淮等地带。
七月中旬。
噼里啪啦的雷雨声中,披着蓑衣的县令许明席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地势较高的河道上眺望着底下惊涛滚滚的河水,冲着经验老到的河工大声吼道:“大雨倾盆,水势上涨,照这个趋势下去河堤能抵住吗?”
河工同样大声回复:“禀大人,泗水并非黄河入海的必经之途,按理说就算是下再大的雨咱们这都出不了事。不过以防万一下差已令人去下河道填沙袋沙石一类了。”
许明席担忧地看了眼汹涌的江水,又看了眼像是漏了窟窿下个不停的天,回到住处碾转反侧后,还是起身一咬牙,防患于未然地下令泗水县的百姓往高处迁移。
翌日子时,大雨倾盆,惊雷阵阵,闹腾了一整个白天的泗水百姓,最后还是在官府的强势下,穿着蓑衣背着包袱家当,牵着家畜哭闹着在差役的带领下往山上迁移。
雨水越来越大,像是水帘般遮挡在眼前,使得人看不清超出一米外的事物,泗水县的百姓背着包袱家当,牵着家畜竭力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哭骂着县令许明席。
突的一声惊雷炸响在半空,震得不少人脚一滑摔倒在地,回过神来后只觉耳脑嗡鸣,心肺都在打颤。
立于山顶的许明席回首,仿佛看到了滔天的江水淹没而来。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泗水县的那事。”
“当然有听说,那可是……”
正在聊得兴起的两人忽听门口的侍童轻咳了一声,连忙正襟危坐。
两人刚坐好,就见薛夫子走了进来,屋里的一些窃窃私语顺着夫子的进来渐渐销声匿迹。
秦棉棉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也不免想起了昨日听到的消息,无外乎就是泗水县江水倒流的消息。
据说那日夜晚,黄河改道夺泗水入淮,滔天的涛浪却在冲破河堤即将淹没泗水县的那刻骤停,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存在给拦在了半空一样,少顷,那江水竟然往回倒流。
听说当时泗水的百姓遥遥看见这一幕,纷纷跪地不断的磕头,口中不断念叨着各个水神的名讳,连不信鬼神的许明席都郑重伏地敬拜。
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当时处在那处的不是水神,而是皎皎铺天盖地如细密的蛛网的精神力。
自从爸爸离开后,皎皎每晚入睡时都会用精神力去‘看’爸爸,每到这时候,尚还不能完全被皎皎掌握的精神力就会溢散出去一些,有时候难免就会让皎皎看见某些地方有难或者出什么事,这时候皎皎就会让溢散过去的精神力帮帮忙。
当然皎皎很是聪慧地将这些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打算等爸爸回来了再告诉爸爸和舅父他们,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日皎皎飘荡出去的精神力看见了泗水的情况,就自主的冲上去附在河堤上,准备加牢一下河堤,但是那溢出去的精神力太少,毫不意外地河堤最后还是被冲破了。
原本注意力不在这边的皎皎被这一下惊动,眼看水冲垮了好几个村落,就连忙调动了全部的精神力往泗水县赶,然后铺天盖地的精神力就锁住了江水。
神灵总是特殊的,尤其是被本方世界意识宠爱着的小神灵。
江水乖乖的倒流了回去,并且还老老实实地没再闹腾。
大量精神力的使用,使得皎皎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