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摸了摸小肚子,一双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爸爸,脆生生地道:“饿。”
“饿了也不知道回去。”赫斯涅门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发现确实比平常扁后就抱着他转身离开。
离开时待在爸爸怀里的皎皎还探出头,向坐在地上发呆的狐右挥手:“再见。”
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赫斯涅门的狐右反应慢半拍地道:“再,再见。”
赫斯涅门抱着皎皎远去,他行走在贫瘠荒芜的荒城中,比日光还要耀眼,可这一路上注意到这一大一小身影的兽人们,更多的则是将目光落在赫斯涅门怀里仰头跟他说着什么的皎皎身上。
阳光落在皎皎瓷白的皮肤上晕染出灿白的光芒,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在仰头看向怀抱着他的人时,溢满了碎星般的笑意。
这样的幼崽太过柔软,让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兽人,轻易地就被攻陷了心防。
在皎皎跟着那位大人离开后,还留在谷场上的阿雷拉正仰头定定地望着眼前这棵树。
望着这棵树木的她内心是震惊的。
按理说在看过院子里的那棵树后,她本不该这样震惊,可是她一直以为院子里的那棵树是那位大人的杰作。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才两岁大点的皎皎有着这样超乎寻常的能力。
任何兽人处在她这样的位置,都会和她一样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一个看上去才两岁的幼崽,就算是天生与草木自然有着超高天赋的精灵,在幼崽时期也不可能有让一棵大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长成参天大树的能力。
再说,这可是荒城!
一个没有水,没有肥沃湿润的土,放眼望去没有丝毫生机的贫瘠之地。
在这种地方连精灵都无法让草木生长。
是呀,连精灵都无法让树木在这里生长!
坐在谷场各个角落仰头望着这棵参天大树的老兽人们,开始迟疑起来,他们开始觉得眼前的树是他们的错觉,荒城这个被神厌弃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除他们兽族以外的生命呢?!
他们站起来往前走去,站在树下犹豫不决,一双手握紧又放开,反复几次后终于还是抬手颤抖地触摸上去。
当大树那粗糙湿润的树皮通过触感传达到大脑,眼泪突兀地从他们眼角坠落,沿着枯瘦脸上的皱褶沟壑一路向下,像是一条闪烁着波光粼粼断断续续的溪流。
其实这只是一棵树罢了,一棵树改变不了什么,它填不饱整个兽族人的肚子,改变不了荒城恶劣的环境,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这些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兽人们看到一丝希望,灰败的内心得到安抚。
当一丝光遗落在一片死寂灰败太久的地方,即使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也依旧让看见的存在悸动落泪。
因为,光芒被允许遗落在了这片地方……
因为,生命被允许绽放在了这片被神厌弃的地方……
三天后,狩猎队一身风尘仆仆地回来时,老远就看见了谷场上那棵突兀的大树。
这一幕对于归来的狩猎队来说很是奇异,因为这棵不该出现的大树和荒城太过格格不入。
他们快速奔至谷场,将肩上扛着的凶兽丢在地上,落在地上的凶兽激起的一阵尘土。
狩猎队的队长洱文斯仰头看着面前这棵大树,对于才从比安森林深处出来的他们来说,树木并不是一个陌生的东西。
但是他们还是感到奇异,因为荒城这满是黄沙黄土的贫瘠之地中,并没有让草木生长的条件。
他们能感觉到眼前的大树充满了勃勃生机,没有丝毫要枯败的迹象。
这可真是太奇异了!
族屋里,狩猎队和族里上了年龄有话语权的兽人一一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