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叔叔不高兴吗?”在院子里和爸爸踢球玩踢累了的皎皎,抱着球坐在台阶上问虚拟视频里的罗安得利。

罗安得利挑了挑眉,有点惊讶于他的敏锐,笑道:“是呀,一想到还要一个月才能见到皎皎,心里就高兴不起来。”

其实他不高兴是因为突然明白过来,家里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叫他回来,后面又用了各种早有准备的谎言将他回去的日子一日日往后拖,是为了让他躲过边城的异种袭城月。

因为他在去年的袭城月差点把命丢在了边城,也留下了较为严重的后遗症。

罗安得利知道家里人这是在担心他,但这种以谎言将他骗回安全地方的担心,于他而言更像是种束博。

他的天性就是爱冒险,那种狂妄和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于他来说,撒拉是他选择的战场,可以战败,可以战死,但绝对不能退缩逃避。

这是一种傲骨,一种游走在惊险生死边缘的傲骨,就像是雄鹰不愿做家禽一样。

袭城月所有的交通轨道都关闭,优先供给军用,罗安得利倒是想自己开车回去,但是希利安布尔说他要是这样做的话,他也跟着他开车去撒拉。

知道希利安布尔是认真的,罗安得利也没辙了,他自己可以疯可以狂,但绝对不会将家人牵扯进去。

要知道袭城月开车出城的话等同于找死,更别说跨越数十座城市去到边城,那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举动。

坐在台阶上的皎皎听到罗安得利的话后,漆黑的眼眸变得亮闪闪的,抱着球弯着眉眼道:“罗安叔叔想皎皎了。”

“是啊,那皎皎想不想罗安叔叔?”

“想!”

听着他这毫不犹豫的小奶音,罗安得利突然失笑出声,心里那点沉郁就这么消散了。

和罗安叔叔通完电话后,皎皎将球放好,蹲在院子里将自己兜兜里的宝藏都掏出来,准备洗洗。

殷峥见此给他拿了个小盆打了点水过来,蹲在地上的皎皎仰头看他,眉眼弯弯地道:“爸爸好。”

殷峥蹲下来揉了一下他毛绒绒的头,看向一旁地上他的宝藏。

皎皎的宝藏一共有五片形状各异的树叶,两块小木块,一个奶嘴,六张糖纸,还有一根沾染了血的白色羽毛。

皎皎将它们都放进盆里后,就开始用手搓搓搓。

一旁没来得及阻止的殷峥就看见他把本就脆了的树叶给搓破了。

“呀!”皎皎小小的呀了声,皱了皱小鼻子后将破了的树叶从盆里捞出来,拎着走到垃圾桶面前丢进去。

回来时对上爸爸看他的眼神,他摊了摊白嫩嫩的小手:“破了,不能要啦。”

“不难过?”殷峥看他平时挺宝贝那些树叶的。

“不呀。”

皎皎说着,看见爸爸还在盯着垃圾桶,连忙蹲下从盆盆里捞出其余湿漉漉的树叶递到殷峥面前:“破了不能要,还有,都给爸爸。”

那架势像是怕殷峥去翻垃圾桶一样。

说完他还使出吃奶的劲将装了水的小盆盆往殷峥面前移了移:“都给爸爸呀!”

这些宝藏都是皎皎一点一点地攒下来准备送给爸爸的。

他把他觉得最好看的糖纸,最好看的树叶,最好看的木块,最好咂的奶嘴和小胖鸽的羽毛都装进了小兜兜里,小兜兜里装不下了后,他才打算洗干净,全部送给爸爸。

“都给我了?不难过?”如今已经能隐约明白难过情绪的殷峥问。

“不呀,给爸爸,皎皎开心。”

殷峥看着蹲在地上小小一团仰头看着他的皎皎,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眸,想,自己或许真的是捡了个小宝藏回来。

这样小小软软的一团,却总能给他一种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