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叫抬手就抬手,叫张嘴就张嘴,乖的像个等着被家长检查功课的小孩一样,幽黑的眼底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

检查完没有酒味的皎皎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看向矮桌上的茶皱了皱小鼻子道:“舅父要少喝茶,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永徵帝靠在塌上,眉眼间带着股慵懒和随性:“这酒不让喝,茶也不让喝,还能喝什么?”

皎皎想了想的:“可以喝羊奶。”

永徵帝皱眉:“不喝,那东西膻得很。”

“那就喝温水。”

“不要,太寡淡了。”

以往可以一天不吃不喝的他现在已经开始嫌弃茶水和菜太过寡淡了,这让江海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毕竟陛下这身子可吃不得太过辛辣刺激的食物。

“那就喝糖水。”

“不要,太简陋了,不符合朕的身份。”

“那就喝冰糖雪梨银耳汤,止咳清肺最适合舅父喝了。”

“哟,你还知道这个啊!”永徵帝好笑地捏了下皎皎的脸。

皎皎点头,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舅父乖,舅父好好养身子,才能陪皎皎长大,然后皎皎再陪舅父老去。”

自从五岁后觉得自己长大了,刻意控制住不用皎皎自称的他,一认真起来就不自觉地用回了曾经的自称。

永徵帝目光一怔,憋住到嘴边的咳嗽。

他明白皎皎知道这些,是因为年仅七岁的他就已翻遍了皇家藏书阁里所有的医书和药膳相关的书。自从他四岁半发现他常常咳嗽,久不治愈后,就常往太医院跑,小小的一团就会站在凳子上监督药童熬药,然后带着端着药的莲香过来,板着肉嘟嘟的小脸监督他喝药。

因为皎皎偶然发现,舅父居然不乖乖吃药,这可把皎皎气狠了,那段时间惊呼是天天守着永徵帝喝药,大半个月下来,永徵帝满嘴的苦药味。

要不是看在皎皎会在他喝完药就着急的喂他糖的份上,永徵帝早就治他一个大不逆罪,扣光他三个月的甜食了。

后来永徵帝无意间发现皎皎居然在看医书,小小的一个趴在有他半个大的医书上,抿着嘴唇看得很是认真专注,医书大多晦涩难懂又无趣,难为他有那这么个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