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氏眼睛怕不是被猪屎糊了吧!
殷佑才那整天游手好闲的她不骂,反而尽骂殷峥这埋头干活的。
也是殷峥性格老实,但凡换一个人这家不得给她闹翻天?
李根苗心里摇了摇头,垮着一张脸看着自家几个娃道:“殷大柱他们家的事你们听听就行,以后谁敢学着他们那偏心样,作弄娃子,我大棒子敲死你们。”
有这么户邻里在,他都怕把自家娃给教坏了。
李方山吸溜了口面道:“放心吧爹,咱自家娃自家疼,又不是犯失心疯了,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家娃,这不是逼着娃和我们离心嘛。”
听到自家爹说的话,七岁的李二娃连忙从碗里抬起头道:“那爹你以后不要再打我屁股了。”
“去你的。”李方山踢了脚他屁股:“你能跟你殷峥叔比吗?你要有他一半能干,你爹我做梦都要笑醒。”
李二娃不服气地努了努嘴,拍了下裤子上的脚印,端着碗往一旁蹭了蹭。
隔壁吴氏还在继续骂。
房间里,坐在床上支棱着耳朵听了许久都听不明白的皎皎,双手撑着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两步扶着床头垫着脚往对面的窗看。
殷峥房间的窗斜对着灶房,皎皎这一看就看到了凶巴巴的吴氏和爸爸。
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爸爸被凶了后,连忙着急着要从床上下来。
摇晃着走了两步就噗通一下摔在床上。
摔在床上的皎皎揉了揉摔疼的鼻子,就爬到床边够着头看了眼床和地面的距离。
皎皎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拧着小眉头思索了会后,他爬回床头哼哧哼哧地拖来枕头丢下床,然后反趴在床上往下滑,滑到手撑不住了一屁股落下去。
殷峥的枕头是用稻草和麦壳填充的,有它做缓冲,摔落在上面的皎皎并不怎么疼。
他揉了揉屁股,撑着地面爬起来,就哼哧哼哧地拖着枕头往外走,气呼呼地要用枕头教训凶爸爸的人。
灶房里,殷峥对吴氏的怒骂充耳不闻,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说以后挣的钱和殷远志一样只交公三成,吴氏就憋不住骂了。
其实这钱不交最好,但真那样的话明日族老就要找他谈话了。
孝之一字是压在头上的重山,村里人虽然会在背后数落唾弃吴氏和殷老头的行为,但倘若殷峥真做出什么不孝的事来,那些数落唾弃转眼就会落到他身上。
时人都这样,最重视这孝道。
一旁破口大骂的吴氏见他那丝毫不搭理的样子,气得胸口闷疼,视线在灶房里寻视了一番,抄起一旁的擀面杖就向殷峥砸去。
正在舀粥的殷峥侧头躲开她砸过来的擀面杖,然后就看见了对面房门口正在费力翻着门槛的皎皎。
拖着枕头气呼呼地来到门口的皎皎被过高的门槛给拦住了,正努力翻着门槛时,就看到了吴氏用东西砸爸爸的一幕,当即气得小短腿用力一蹬就翻了过去。
看见皎皎的殷峥连忙越过吴氏从灶房出来,走上前将皎皎抱起来,摸了下他光着的小脚丫。
初春的夜很凉,也就是感觉到温度下来了,他才将皎皎抱进屋里,没想到他自己从床上跑下来了。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殷峥皱着眉用手给皎皎捂着脚,心里有点担忧,村里每年都有小孩因为一场发热或者风寒就夭折,就说殷远志的第一个儿子就是一个不注意发热没了。
这让他在面对这方面,总是有点心惊。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皎皎正指着吴氏,啊啊地说着什么,看他那气呼呼的小模样和语气,估计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吴氏眼睛一瞪:“你个小兔崽子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