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并不是主教说他不爱他,可怕的是主教的态度,仿佛终于对眼前的游戏感到腻味了……

手中的拐杖落地,兰德斯双手紧紧地握住主教的肩膀,喉咙干涩道:“我知道,尤金,够了,今天是个幸福的日子,你不必再说了,好了,我喝了点酒有些头晕,我是说够了,回去吧,我想在奥斯建一座教堂,这有助于恢复宗教的力……”

“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

兰德斯从自己那混乱的絮叨中听到了主教轻描淡写的话语,他完全掠过去了,仍然自顾自道:“力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嘴里还在胡言乱语,脑海中却又在重复着主教的话“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哦,这句话真是复杂,兰德斯双眼有些走神,不知不觉地将这句话由自己的口中也说了出来,“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兰德斯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

“是的。”主教肯定了国王的复述。

如果他产生了那些“不该”产生的感受,因此而想要逃避,那岂不是证明他怕了那些感觉?

他不怕,他也不逃避。

兰德斯猛地抬起了脸,主教道:“好了,我说完了,可以继续谈谈教堂的事……”

嘴唇被用力吻住了。

这是一个几乎算不上吻的吻。

仅仅只是几片嘴唇贴在一起而已。

兰德斯的呼吸却比他们在床上时还要急促,他的身体在颤抖,那颤抖传递了给了主教,主教想推开他,手掌碰到兰德斯的胸膛,胸膛下是疯狂的心跳。

他想推开他么?好像也并非那么想……他只是觉得自己应当推开他……自然人抗拒起了所谓的“应当”,他没有推开他,只是手掌轻轻抓住了他的外套。

第109章

庄园楼下婚礼仍在狂欢,楼上的卧房里也陷入了激烈的狂欢之中。

国王牵着主教的手走得很快,等到楼梯下时,国王失去了耐心,直接将主教拦腰抱起,脚步咚咚地跑上台阶,主教手掌抓着国王的衣襟,心脏随着那脚步声也一齐咚咚作响。

身体上的开关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对即将要发生什么,身体上存在了一种预知与惯性,火苗就隐隐被点燃了,那其中带有一丝对已知快乐的期盼。

要说这段时间主教是否存在忍耐,主教也不愿自欺欺人。

是的。

他已完全能够理解这种新型的乐趣。

此刻,头脑中纷乱的思考被挤了出去,一切最简单、最原始的占据了全部的思维。

一脚踢开卧室门,国王将主教放下抵在墙上吻他,主教将掌心贴在国王脸上的伤疤上,带着些许恶意地挤压着那片粗糙的皮肤,

他回吻着国王,嘴角扬起一丝隐隐有些疯狂的笑容。

他的疯狂不在于即将要做的事,而是他已彻底接受了在这方面发生变化的自己……不再只被动地仿佛可有可无地去享受和国王的亲密,而是主动地去选择、去追求,这对于一个原始欲望极低的自然人来说不亚于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克制了许久的爱火将国王烧得几近癫狂,他手忙脚乱地去摸索主教繁复的礼服,主教咬着他的下唇,伸手去拉扯国王的腰带。

两人从墙边滚到地毯上,又从地毯来到床上,外头热闹极了,又唱又跳的欢呼,主教与国王也逐渐忘我,肆无忌惮地在卧房里辗转疯狂。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时,花园里仍零零散散地有谈笑声,人群尚未散去,国王与主教也仍未分开。

主教侧躺在床上,屋内没有点蜡烛,窗外的月光照在主教的身体上,宛如一尊洁白的雕像,国王从背后痴迷地注视着主教的身影,他张开双臂,动作很虔诚地从背后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