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过来,眼神都还有些涣散就看到了许多人担心的眼神。

郭老夫人等瞧清楚面前人之后,就声泪俱下的抓着池云敬的衣领怒吼道,“你看看你做的孽啊!大雪天的非要送他们姐弟俩走,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遭难!他们才多大啊!就这样死在了外头,你这个当爹的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骂人的话是真难听,池云敬自然不满。

一拂袖就把郭老夫人的手给挣脱开,而后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作孽?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宝贝女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她非要在大姐儿的婚事上动手,也招不来吕家这门恶亲,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现而今倒是把你们郭家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了,哼,郭老夫人,你教导的好啊!”

池云敬也是嘴皮子不饶人的态度,这样一说就让郭老夫人气得险些口鼻歪斜,夏氏担心又害怕,立刻就回嘴说道。

“池侍郎,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若是我家婆母真在你这里出了事情,你又能讨什么好呢?还不速速让我带她老人家回去治病?”

“是你们找上门来给我寻不痛快,倒是成我不懂分寸了?好好好,都是我瞎了眼,当初挑中郭家这门亲,从今日起,你们别想着再登我侍郎府的门,我与你们恩断义绝!”

话说死以后,夏氏“你你你……”个半天也没说出四五六来。

如今池归肇没了,那他们郭家与池家的关系还真是全都散了,原本郭家打的如意算盘此刻都成为云烟,故而夏氏也不想再与之纠缠,扶着脚软哭喊的婆母就快步的离开了池家的正厅。

上马车之前,郭老夫人哭喊着骂池家无德,骂池家吃人,惹得不少百姓纷纷看过去,池家人也自觉理亏,所以连忙锁了门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回到郭家,郭老太爷还奇怪呢,怎么去一趟回来人就不行了,结果在听到夏氏说自己的一双外孙女外孙子都死在了去年大雪天里,也是差点晕过去。

夏氏要忙婆母,又要忙公爹,好在家里的仆人都是一起跟着来的,所以伺候起来稍微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些。

很快大夫来了,把脉之后给了方子,并且嘱咐二老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只怕是要出大麻烦。

夏氏连忙点头,立刻着人去煎药,等到那海碗大的苦药入了肚,二老的眼泪也跟着流尽了。

夜晚,灯光昏暗。

不是夏氏舍不得燃灯,而是公婆眼睛哭得红肿厉害,灯若太亮刺的很,郭永也已经回到家中,听闻了此等噩耗后,也是叹息声不止。

“池家实在是欺人太甚,长姐为他操持多年,说放弃就放弃,还有两个无辜的孩子,那可都是他的亲骨肉啊,难怪会遭报应至今,活该!就应让池家死绝掉,反正留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种!”

郭永骂得狠,这其中固然有对长姐和两个外甥的惋惜,当然也有无法借力池家的不满。

夏氏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明白。

郭老夫人哀痛之极,一把扯下敷在额头上的帕子就愤怒的说道。

“我绝不让池云敬就这么把事情给遮掩过去,从前我们在青州,有心无力,但如今都搬到都城来了,若是还让他这样欺负,那咱们郭家还怎么立门第!所以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是,现而今是大丧,若是他院子里闹出些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定能让他脱层皮!”

郭老夫人的建议不可谓没道理,郭永沉默着看向父亲,他倒是也想为长姐报仇,只是害怕自己处理不好,惹出些麻烦来,那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