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阿天出来吧,这样真的不好玩儿……”他不断地自言自语,或者说是对着墓碑说话,“我错了阿天,别这样好不好?”
三两滴血迹顺着他的手指流至地面,嘀嗒嘀嗒
钟连荆一边乞饶,一边用空闲的手抚摸着冰凉的大理石碑面,另一只手心攥得死紧。但伴随着手心的一阵麻木,钟连荆的话语突然停下了。
他茫然的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血淋淋的一片,但他似有不解:“咦?不疼了?”
他恍惚着,蓦然抬头望向墓碑:“难道这不是阿天你给我的惩罚吗?我在做梦吗?”说着,他松开麻木的掌心,看准自己的大腿根部,上手就是一掐“嗷!”
“原来不是梦!”钟连荆总算恍然大悟,再看墓碑,只剩下苦笑,“我就说嘛,阿天你一定是在惩罚我,难怪不是梦!”
“唉,阿天我错了呀……”他不再试探所处环境的真假,将头静静地靠在碑面上,空荡的墓园里一片死寂,偶有风声吹响树叶,发出「唰唰」得摩擦声。
再有就是一个诡异的声音,一会说着「我错了」,一会儿指天大叫“贼老天你个骗子,都说好了拿以后的万世魂灭来跟你换,你怎么还是把我送回来了!”
直至月上柳梢头,墓园内被树木遮挡了月光,愈发显得阴森可怖,月下苍凉,孤身孤影对孤坟,无限凄凉。
在这里待了一整天的人仍旧还是保持着来时的精神状态,不知疲惫的认错咒骂,久坐的身体几乎僵硬。但这些根本没有办法引起钟连荆的注意力。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座坟墓,还有脑海中连连浮现的一张浅笑的脸,眼眶里的水迹,却是早已干涸。
至于等待老板电话好去墓园接人的司机和助理,到了日头彻底落山,也没能等来这个电话……
第102章:跳窗脱困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一个星期,小段的路途都是一样的,皆是凌晨去阴森森的墓园里接人,当日清早再把人送回去。中途李霜雨几次想向钟连荆汇报近况,却无一例外地被钟连荆漠视,毫不搭理。
对上钟连荆阴沉的神色,李霜雨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只好缩着肩膀跑开,再去找候经理。
但实际上,后面候经理两次来找钟连荆,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无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理在钟连荆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死志。
这个念头让候经理心下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合同,尽量想办法去联系两年前就失去消息的钟父钟母。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了...
钟连荆每天一大清早都是坐着车子去到墓园,路途中双目放空,盯着窗外一辆辆驶过去的车辆,眼中总会不自觉的放出疯狂的暗茫。
但这所有情绪到了墓园后,又全部掩藏,在那座孤坟前,钟连荆只有淡笑,细细陈诉着他记忆中的种种,看向碑面上的照片,他没有办法地心中只剩柔情。久而久之,就连咒骂「天地」的心情都没了,只剩下
“话说,我听说这几天是甜品世界杯的决赛呢!要是你现在出来,我就去给你弄来观赛的名额怎么样...好吧,你不出来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应已经弄来了观赛的名额,只要你不错过时间,我们就可以去的...”
“还有啊!你还记得你给我做的第一份甜点吗?我还是这两天才想起来的,就一小块糖糕,巴掌大的那一小块,不过还是很甜了,里面的糯米也很香,我有些想吃了怎么办?阿天你做给我吃吧...”
“坏阿天,你看看你都多久没出来了?藏在下面好玩儿吗?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肯出来见我的话,那就让我下去找你,你觉得怎么样?”
林间掩藏低语,将一人一碑藏得严严实实,谁人能知,茂盛的枝叶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