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百姓一边走一边议论着:“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城外的小河里多了很多死老鼠啊?”

“发现了,家里孩子回来说的。

近来小河开始慢慢解冻了,从上游有不少死掉的老鼠飘下来,瞧着格外恶心,我都不让家里的孩子到处乱跑,再说什么捉破冰之鱼了话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隔壁的邻居,前两日在水井里也打捞上来了死老鼠。

邻居连连作呕,说不知道喝这死老鼠的水喝了有几日了。”

另一位同行的人有些奇的道:

“不应该啊,老鼠怎会跑进去?这天气,老鼠都是躲起来的。且水井不都是有水井盖儿吗,怎会跑进去?”

那人摇摇头:“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奇怪咧。”

……

沧州城的百姓,这几日似乎都在议论死老鼠。

可是如江府这样的豪门里,还是很难见到这些东西的,故此江府也没人在传这事儿。

裴琰站在昨日那灶台边挽起衣袖给江云娆做一顿饭,归冥在一边汇报朝政:

“皇上,您该回华阳城主持北境大局了,鹤大人那边,想来是要在匈奴待上一段时日了。

毕竟伏氏家族一倒,禹王没有支持者,在这北境也跳不到好高了。”

裴琰一边刨土豆一边冷笑道:

“裴占如今都跟朕玩儿起捉迷藏了,那朕也跟他一起玩儿。

通知下去,朕不会回华阳城府衙,朕会亲自抵达北境王军军营。

命,各部将领,后日一早在军中候着朕。”

归冥从怀中将帝京发来的密信取了出来递给裴琰,他略有嫌弃的道:“没看见朕在刨土豆吗,你念出来。”

江云娆去了一趟冰窖,取来从匈奴拿回来的牛羊肉,小慈将东西放在了灶房里就出去了,江云娆走过来正好听见归冥在念信。

“帝京传来消息,裴国公代皇上拟写的削藩令已经发往大周各境了。

约莫还有五六日,朝廷送令的钦差大臣会亲自前来,禹王也会收到这削藩令了。

北境一定会掀起滔天骇浪,皇上,您真的要留在军营里?那太子与娘娘呢?”

江云娆走了过来,神色沉了沉:“北境也要不安平了,是吗?”

裴琰点首:“嗯。”

只是他鲜少讲裴占的事情,其实此人早就已经迁移了,裴占的亲属军队也已经转移出去了,算是已经撕破脸了。

现在整个北境自己手上握有的兵马,刚好与裴占各一半。

江云娆忧心忡忡起来:“我最厌恶战争了。”

裴琰看着她,也不忘手上的活儿:

“今晚朕再亲自给你做一顿饭,然后就派人送你和昀儿回帝京。

你们母子俩就在帝京等着朕回来,朕会赶在你肚子里的这个出生以前回来。”

江云娆神色怔了怔,默默拿起了旁边的盘子,用指甲划着上面的花纹,语声有些细小的道:

“裴琰,我,我是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的,手上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出去,

还有朔兰他们肯定需要物资,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都没做完呢,不能说走就走。”

她竟没想到,裴琰这一次会御驾亲征,看来是要对裴占赶尽杀绝了。

裴琰没作声,沉默着,这个回答于他而言,一点都不意外。他忙着跟厨师说话,就没再跟江云娆说一句话了。

江云娆都感觉出来他身上的寒烈之气正在缓缓散开,整间屋子虽有说话的声音,却又觉得格外寂静,渗人。

席间,江云娆开始主动找他说话:“你今日也看见了,我还得去一趟华阳城呢。

北境商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