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云娆那一幅画像,则是太过不同了。

只她一人笑得最开怀,她舒舒服服站在一棵榕树下,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

一排整齐又雪白的贝齿排列在红唇下,眉眼温软,明媚娇艳。

裴琰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他那时觉得,江云娆看起来很期待入宫的样子,其余秀女,则是沉闷规矩。

鹤兰因哑声道:“喜欢是人的天性,不能拥有是人的能力与际遇。

臣自幼在佛寺中长大,知道什么是求不得苦。

如若皇上还是想臣死,那就请赐臣一个痛快,如若皇上觉得臣还有利用价值,就请给臣一个北去赎罪的机会。”

裴琰顷长身影立在密室里,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他:

“因爱生恨,此刻你应该憎恨朕,而不是继续效忠于朕。鹤兰因,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敢惹她(加更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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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兰因猩红晦暗,带有一丝伤痕的眸眶垂了下去:

“在鹤府养伤那段时间,是云懿贵妃给臣的震撼太大,臣自愧不如。

身为女子,敢爱敢恨,敢舍身敢成全,敢走也敢留下来一起面对。

臣高居庙堂,罔顾北境与赵家之祸,将不归路当成朝圣路在走。”

他语声彻底的低沉了下去。

江云娆不像御史台里的臣子爱讲道理,爱劝谏,但她每做一件事,都令自己不敢再直视于她。

她过于特别,在她的心中除了感情,还有苍生,还有对人世间苦难女子的同情之心,她是无比丰富的。

鹤兰因甚至能看见江云娆是个没有什么大欲望之人,并不期许争辉日月,

她更愿意从显眼的地方隐藏去,让世人看见的是群星闪耀。

而世家之祸之所以形成,就是因为朝堂不能群星闪耀的缘故。

他离开帝京去往北境,裴琰也不会让他一个去。

带走一批人,留出来的位置,便能为大周朝堂空出来许多群星闪耀的位置。

自己除了对江云娆的觊觎之心在窜动,可自己也并未忘记年少时的梦想与追逐。

人心是最复杂的,爱与恨,正与邪,都会降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帝王冷戾深邃的眉骨动了动,俊俏面容此刻清冷如月:

“她跟朕说过,铁打的皇帝流水的臣子。

朝堂想要清明,就得让臣子像流水一般动起来。鹤兰因,你算是悟了。”

鹤兰因点首:“云懿贵妃,给臣上了人生里极为重要的一课。”

裴琰看向那铁窗之外的飘飘落雪,启声道:

“归冥,给他松绑,先将人送回鹤府。”

他算听了江云娆的劝诫,除了私人恩怨,他更需要站在皇帝的立场去思考鹤兰因的问题,

但他依旧没有松口让鹤兰因去北境的话。

鹤兰因一身伤的回了鹤府,在年节里都被传得沸沸扬扬。

赵家人与魏家人极为关心鹤兰因的去留,可是皇帝并未下旨贬斥,也没有其余安排,令所有人都在心中打起了鼓。

毕竟中书令的位置,从两个变成了一个,含金量与从前完全不同了。

鹤兰因倒台,中书令这位置谁一坐上去,整个内阁便都听令于他了。

裴琰转身出了密室,抬脚就去了禧云宫,可禧云宫里空空如也,不见江云娆的影子。

“贵妃去哪里了?”

小欣子答道:“娘娘去其余娘娘宫中小聚,还没回呢。”

裴琰将茶盏噔的一声放在桌上,没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一下子就恼了:

“昨日是去万嫔宫中,前日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