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伸手将匕首慢慢握在了江云娆的手上,笑意森然:
“你见内阁向朕施压,所以就在这时想法子令朕放了鹤兰因去北境,是吗?”
江云娆想扔掉那匕首,却被裴琰拿着手腕朝着鹤兰因的胸膛划了去,她手臂拼命的向后缩:
“我没有!
鹤大人去北境是国策,我只能促成,可是让鹤大人囚禁密室,我是有责任的。
虽然他有私心,可也是我要离开在先,所以才搭了这戏台子,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够离开。
毕竟从瀑布上跳下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裴琰,我不愿见你为难,更不愿见你再为我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
裴琰握着江云娆的手腕,那匕首的刀尖已经抵拢了鹤兰因的胸口:
“你觉得朕会信吗?你怀着他的孩子,自然是为他着想。”
江云娆急声道:“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失忆,所以这孩子怎么可能是鹤兰因的呢!”
裴琰一双黑眸满是嘲讽神色:
“为何之前不说,现在鹤兰因要去北境了你才说?
上一次鹤兰因都命悬一线了你都不说,这次说的意图,你让朕如何信?”
江云娆面容迅速的苍白了下来,她不知道如何跟裴琰解释了,他似乎恼羞成怒得什么都不信自己了。
鹤兰因:“因为那时,云懿贵妃心中打定皇上是要放手的,所以才将计就计,咬住牙不说。
且臣自己也清楚,臣只是命悬一线,并不会死。
一切都是臣有对云懿贵妃有私心,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琰血红的眸子俨然是有些失控,捏着江云娆的手腕在鹤兰因胸口划破一道血口,
鹤兰因闷哼一声,疼得面色发白,下颚紧绷得跳动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缓缓释出。
江云娆浑身发冷,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小腹处传来了好几下隐痛,她有些崩溃的失声道: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在上林苑林子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只有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我出事之前的所有,我都记得。裴琰,你为什么不信呢?”
内阁里的臣子才刚刚向他施压,问中书令到底所犯何罪的时候,
这鹤兰因便提出要去北境,这一切会不会太过巧合,他怎敢轻易相信?
鹤兰因嘘声道:
“臣着实不知是谁私底下通知皇上以这样的形式赶来造成这误会,
臣与云懿贵妃所商量的是,臣离开,彻底的离开,再也不与皇上还有贵妃相见,
而贵妃留下,她也做好与您一起面对的决定了。皇上为何不信?”
他咽了咽喉咙又道:
“这一切被人利用,话说回来其实是皇上自己的错。
当初皇上是做好了要舍弃贵妃的决定,是皇上自己反悔,多次反悔,才造成如今的局面的?
皇上生气恼怒,说贵妃骗了您,她难道又不是为了成全您吗,这一路走来,要说一点错没有的,就是她了。
皇上与臣,没有哪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江云娆手掌捂住的腹部,面色像宣纸一般苍白惨淡,小腹传来的隐痛愈发明显了:
“鹤兰因,你就少说一句吧。”
鹤兰因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当初臣救了她,也问过她的意思,到底如何打算?
她的决定是要走的,坚定无比。
臣问她,放弃荣华富贵,宠冠六宫的身份值得吗?”
话及此处,鹤兰因缓缓抬眸看着裴琰:“皇上猜她怎么说?”
裴琰完全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