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你怎么了?”她惊慌着迎了上去。
鹤兰因是被隐休扶着入府的,一手用锦帕按着满是鲜血的额头:“我没事,小伤。”
江云娆叫来府医,也扶着他回了屋子:“你快说啊,堂堂中书令,怎会一头鲜血的下朝回府?”
鹤兰因扶着行廊下的柱子:“今日下朝后,我去了一趟天元宫,惹怒了皇上,茶盏砸中了额头。”
江云娆瞪了瞪眼,手里拿着止血的白药,急声问道:
“你可是朝中重臣,皇上应该素来以礼相待,怎会用茶盏砸你?
可是今日去跟皇上说那些话的时候,皇上没有听进去?”
鹤兰因摇了摇头,没等江云娆自己说要离开,他便急声说:
“云娆,来不及跟你解释了,后日,不,顶多明日你就得走。”
鹤兰因不顾额头上的鲜血,赶紧吩咐鹤府管家:
“去将金库开了,将里面的银票与金票都拿过来给江娘子,好做路上盘缠。”
江云娆见事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鹤兰因沉声道:“皇上有些不对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你放心,鹤府的防护是很严密的,外边的人一定不知道你在我这里。
云娆,你别多问了,现在赶紧去收拾行囊,明日天不见亮,我便送你离开去江南。”
第三百三十三章 全线封锁江南路径
江云娆在鹤府的这段时间,将上林苑发生的一切,都跟鹤兰因讲了个清楚。
大周中书令鹤兰因返朝堂的第一件事,没干别的,居然向皇帝上奏提出削藩一事,永久废除王侯封地一制。
因江云娆之前告诉他,北境那边或与江家还有勾连,如禹王一般的往后手中都握有军权,恐生异心。
为朝堂安稳,他想到了用削藩来消减这些王爷手里的权势。
不仅是禹王,是大周所有的王爷,都给削了。
这一消息出来,满朝文武哗然,相当于鹤兰因是与大周最顶级的贵族开始做对。
即便是这样,裴琰高坐龙椅,并未怒斥。
只是下了朝单独召见他,原来,裴琰许多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裴琰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下,转身便在天元宫殿门前揪着鹤兰因的衣襟,一下子将人抵在宫殿的墙上:
“鹤兰因,你好大的胆子!”
鹤兰因伤势未有完全恢复,有些虚弱的道:“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
帝王丹凤眼飞挑,黑眸极致的阴沉,怒意团于胸腔喷薄了出来:
“你觊觎天子嫔妃,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吗!”
鹤兰因背着他私自入上林苑救他的妃子,他能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鹤兰因沉默的站在原地,头皮紧了紧,裴琰什么都知道了,还是就知道了一部分?
正当他还在思考时,裴琰便揪着他的衣襟拖入了正殿之内,戾气翻腾:
“鹤兰因,朕自问登基以来,从未亏待过你,而你,都动了什么心思!上林苑一事,给朕一字一句的讲出来!”
鹤兰因听见是让他说上林苑那件事,心便落了下去,他抬臂屈膝,跪在了地上:
“臣如实相告,臣的确爱慕娴婉仪,所以才私自背着娴婉仪提前入了林子追讨解药,臣此罪当诛。”
裴琰刚走到御案边上便听见了这句话,手里的茶盏就飞了过来,一下子砸在鹤兰因的头上:
“鹤兰因,你果真是狼心狗肺!”
鹤兰因身子岿然不动,鲜血从眉骨处缓缓渗透了出来:
“臣自知罪孽深重,皇上要如何叱骂惩罚微臣,臣绝无怨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