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安摇了摇头:

“这事儿最近都没听见说起了,现在我在冷宫附近,好多事情都打听不到了。

花吟,往后银炭可能会有些艰难,这东西到了最隆冬时,奴才们都是消耗不起的。”

江云娆坐在屋子里有些摇晃的凳子上,乌眸有些晦暗,近来她的确有些忧思过重,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那看来,我们会在冷宫里还要将大周最冷的日子给熬过去了。”

走之前,万长安还多说了一句,说禹王殿下回朝了,宫里增兵不少。

江云娆心下不明了起来,裴琰一直忌惮裴占,怎会突然让他回来?

回来了,宫里还增兵不少?

夜里,江云娆本来就睡得很浅,听见隔壁宁如鸢房间有剧烈的咳嗽声音传来。

花吟也听见了动静:“宁才人好似病了好几日了,这咳嗽的声音都将咱们给闹醒了。”

江云娆翻身下床,披着一件衣服正准备出去,还拿了一根银炭,花吟叫住了她:“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云娆将屋内的烛火给点燃了,低声道:

“花吟,我想了许久,倘若这个冬日我们都出去不了,那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天就真的不知道了。”

花吟不明所以,但还是穿了外套跟了上去:“娘娘等我。”

宁如鸢的房门连门栓都没有,是被冬日里最寒冷的风给推开的,江云娆点着烛火走了进去,发现宁如鸢已经掉到了床下。

花吟将门用凳子抵好走了过来,与江云娆将她给抬到了床上,身子轻飘飘的:

“这宁才人好似病得不轻啊,整个人瘦成皮包骨头了。”

江云娆将银炭给点了起来,走近一看,乌眸瞪了瞪:“几日不见,宁如鸢,你怎么这样了?”

宁如鸢两只眼窝凹陷了下去,整个人憔悴不已,浑身都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往日那娇艳跋扈的贵妃模样是一点都看不见了,眼前人枯槁如农妇。

宁如鸢躺在床上,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暖:“不知道,前几日便这样了,没有力气吃不下去东西,咳嗽。”

江云娆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发烫:“你没有受风寒,这样子,我倒是怀疑是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是吗?”

宁如鸢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江云娆道:“宫外传来消息,宁家用三分之一的家产与在中书令的位置求了皇上换你出冷宫,

所以也就解释了,前几日春棠为何那般心慌的入冷宫里杀你。

只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前朝后宫可能有的变动,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宁如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父亲……捐出了三分之一的家产?”

她宁府有多富有,宁如鸢自小是知道的,三分之一的家产那得过国库好几年的收入啊。

宁如鸢眼眸一红,想起了自己两鬓斑白的父亲,只觉自己不孝。

江云娆:“按理说你的确应该会出后宫了,但是为何一直拖着我也不明白,估计又有人作乱吧。”

宁如鸢暗恨道:

“上次春棠那个贱人来杀我没杀成,那一定还会有二次三次,不仅仅是春棠,不想我出冷宫的人多着呢!

只是我宁家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东西,为何皇上还迟迟不将我接出去?”

说完,她又用帕子捂住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猛烈的喘着气。

江云娆定睛的看着她,格外认真: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底是什么想法我们都猜不到,但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春棠绝不会就此罢手。

但春棠肯定是不敢再来冷宫直接灌你有毒的饭菜了,她一定会找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