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在路上道:“从方才妤嫔娘娘来的方向看得出来,这是才从淑妃娘娘的宫里出来呢。”
江云娆思索着:“妤嫔难道投靠了赵淑妃?”
芝兰想了想:“不大好说,嫔妃之间有些来往也是很正常的,这投靠一事,很难一时半会儿看得出来。”
江云娆乌眸转了转:
“小欣子说,诓花吟去捕捞金龙鱼的宫女从前是毓秀宫的,嘴角边长了一颗红色的痣。
方才我诈了妤嫔的话,从她反应来看,瞧着是不大对劲,她慌乱之间仿佛觉得我说得就是某人似的,难道是妤嫔派人去诓骗花吟的?”
芝兰道:“若这猜想成立,那便是验证了妤嫔娘娘已然投靠赵淑妃。”
江云娆与芝兰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已经走回了海棠山房。
她坐在石桌旁,沉声道:
“赵淑妃最是看重个人名声,若是通过妤嫔来做这件事,倒是也说得过去。将来闹了什么事情出来,也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小欣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走了过来:
“婉仪娘娘,那宫女奴才找到了,不过奴才没有上前去拉扯,不敢打草惊蛇。”
江云娆欣慰的看着他:“做得很好小欣子,你从聪明。”
小欣子半大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芝兰看着他:“这宫女什么背景,现在又在哪位主子身边,可有查探清楚?”
小欣子答:“行宫膳房里的一个三等宫女,从前倒是在妤嫔娘娘身边见过,不过瞧着跟毓秀宫没什么联系了。”
江云娆面色清冷下来:
“咱们还是得先下手为强,保不准有人要杀人灭口。来人呐,去将那宫女带来海棠山房,来了就别走了。”
小欣子带着人将那小宫女从膳房处带离,来了海棠山房,事出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好的是,小宫女只要活着,就不愁敲打不出背后的人。
傍晚时分,内务府果然来人了。
来了个面生的管事,笑呵呵的:
“婉仪娘娘,听闻您让宫女秋华来了海棠山房,奴才想来问问,可是海棠山房缺人了?”
江云娆端着盖碗茶,拨了拨上面的茶沫,漫不经心的道:
“秋华是自愿来我宫里的,先前听闻她烹鱼的功夫好,就叫来教教宫人,最近我是爱吃鱼了,等不得。
唉,倒是我的不是了,没有派人知会一声。”
一个三等宫女,她一个婉仪的位份,不至于叫不走。
管事的腰身勾得更低了:
“不敢不敢,娘娘要宫女伺候,这本也是咱们内务府应尽的职责。
只是秋华之前做了错事被罚,小偷小摸的,放在娘娘这处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江云娆就知道,这些人想将人带走,可是如此重要的证人,难道就真的这么轻易被人带走了吗?
好就好在当日花吟被抓时,将小欣子一把推入了湖边草笼里,没让人知道还有目击证人。
所以江云娆带走秋华,旁的人一时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心思,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
她灵机一闪,客客气气的道:
“用不了几日,过个三四日就给你们送回去,不会一直留着。管事公公怕不会这点小事儿都不肯通融,还要走个审批流程吧?”
那管事公公低着头想了想,上面的人是让他来打探江云娆心思的,就是怕她将秋华收为己用,让秋华投敌。
但是江云娆就说了三四日,看着也不像是给秋华一个归处的样子。
管事公公道:“不敢不敢,只是这秋华是个不老实的,奴才想亲自去点点秋华,免得惹了娘娘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