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婉仪在皇上床前守了一夜,一直哭着,还封锁了河清海晏,不让任何人进出。

不过第二日皇上也没有醒过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便强行去了偏殿,大抵是太过担忧皇上。”

裴琰将那对耳环放在了枕头底下:“她竟知提前封锁朕出事的消息,算是有慧根了。”

福康公公:“婉仪娘娘是个心思沉着冷静的。”

裴琰:“瑶华殿中人可曾派人前往过江府?”

福康公公:“回皇上的话,不曾。”

裴琰轻轻按了按头上的纱布,分外紧绷不适,蹙眉问:“鹤中书伤势如何?”

福康公公拂了拂浮尘道:

“中书令大人伤势有些重,前几日已经转移出宫回自己府邸疗伤了。

李太医说是伤着了骨头,那石头直接刺入了背部,流了不少血呢。”

裴琰眸色沉了沉:“派宫里最好的太医去,所有药材都要用最好的。”

李文年此刻在外求见,裴琰宣了他入殿。

“启奏皇上,皇上伤势可要对外公布?”

李文年心里拿不准,这皇帝的伤势与身体情况其实都是王朝的核心秘密,他未得准允,可是不敢轻易将消息透露的。

他这几日往返太医院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在朝他打听了。

裴琰靠在龙床上:“待朕几日后上朝你再公开。”

他很自然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只是行动还不算彻底的利索,“

只是朕几日前便苏醒这件事,可有外人知晓?”

第一百〇二章 就说朕不行了

裴琰其实在三日前就已经苏醒了,他让李文年陪着演几天戏,就想看看宫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不老实的。

他这伤势不算重,对于裴琰这样身强体壮的人来说,休息几日便可下地了。

李文年道:“回皇上的话,臣一直守口如瓶,除却皇上与微臣,无一人知晓。”

寝殿里只剩下裴琰与福康时,裴琰突然道:“你去瑶华殿悄悄将娴婉仪请过来,就说朕不行了。”

福康满眼疑惑,劝谏道:“啊,不行啊皇上,这话太犯忌讳了,奴才不敢!”

裴琰道:“你不是说朕昏迷那日娴婉仪一直哭,哭了一夜吗,朕没见到便算不得是真的。难道是你在诓骗朕,这可是欺君之罪。”

福康挠了挠脑袋,只好说:“奴才遵旨。”

他分外看不懂裴琰,难道是想请娴婉仪过来抱着皇帝再哭一次吗?

皇上这是要干嘛,学民间小郎君与小娘子催泪后你侬我侬?

江云娆在瑶华殿里,一直病恹恹的,准确来说是生了一场病,倒在了床上好几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芝兰端着药碗站在江云娆的鸾床边:

“娘娘这病好得也太慢了些,定是那日宫宴一直穿着舞裙回来,没有及时更衣,让春日晚上微凉的风给吹着了凉。”

江云娆并不在意,而是问:

“这不重要。你快去打听打听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太后将我圈在瑶华殿,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芝兰叹了口气:

“您还算轻的,钟云宫的宁贵妃因操办宫宴出现重大失误,位份被连四级,如今是宁嫔了。”

江云娆眼睛都瞪圆了:

“啊,降了四级!宁如鸢这下不得哭死,这一个多月的心血全白费了。”

芝兰只是摇了摇头叹道:

“诸如此类的事件,从前在后宫里也不算是少见的。闷头做事的人,与享福受赏赐的人,从来都是两拨人。”

花吟也在一边愤愤然:

“是啊是啊,这场宫宴明面上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