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额头昏昏的抵在手臂上,脸埋进双膝里,仿佛自己一只鸵鸟,看不到就不会恐惧。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很快就有人上来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台上带,唐宁被扯得一路踉跄,甚至于对方太过粗暴,她的膝盖重重的撞到台阶上。

但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觉得疼。身子就像在梦魇中似的,腾云驾雾,脚不点地,五感仿佛也随之远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怎么才能不让顾霆远看到她。

正在此时,顾霆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大门处,将门猛的拉开。

一股劲风从门外涌灌进来,风力大到宴会厅上那个巨型吊灯都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台面上的整齐摆放的巾帕飘乎乎飞成一片。水晶互相撞击发出巨大的响声,所有的人都被这阵动静惊到,连连拽着唐宁的守卫都停下了动作,只是按着她,没在强行将她扯过去。

“你在干嘛?”

雷恩叼着雪茄很快走到他旁边,刚要把门关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撑着拐杖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

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原本坐在台下的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看着那个进来的老头。雷恩手忙脚乱的取下嘴上的雪茄,丢也不是抽也不是,一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勒姆。”

老头浑黄苍老的眼睛扫到雷恩夹在指尖的雪茄,无甚表情,只是转头拍了拍旁边的顾霆远,突然笑得慈眉善目:“今晚的部署做的不错。”

雷恩垂下的眼睛很快闪过一抹怒意,但他掩饰得很快,堆着满脸的笑凑到老头身边:“勒姆,今天的货不错,要不要挑一个过来伺候?”

勒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扫到被按在台阶的唐宁,皱了下眉:“好了,把场子清一清,人一会就过来了,这几个女人就留下,当作见面礼了。”

雷恩恭敬的点了点头,很快将场子里的人清了干净。

顾霆远则淡定的站在在勒姆身后,眼睛半垂着,似乎并没有看到跟着那几个女人一起被拖出宴会厅的唐宁。

我要她

我要她

虽然知道如今的安全处境不过是暂时的,但唐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依旧松了一口气。

好歹不会连累顾霆远。

他有他的任务和职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麻烦他,不要给他带来危险。

唐宁被那些人带回了原来的房间,那个被枪打死的女人还趴在地上,无人清理。那张被打穿的黑洞洞的嘴,仿佛还在哭嚎着无尽的怨恨与悲愤。

房间里开着空调,但血腥气依旧冲鼻,也许守卫也觉得难受,来了两个人抓着那女人的腿将她拖了出去。一只鞋子从她脚上无力的脱落,滚到地上,流出的血污在房间里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腥大道,隐没进门后面。

唐宁盯着歪躺在血泊里的那只鞋,莫名觉得它与自己好像,也许那就预示着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