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轻车熟路地裹被上床,生生忍了。

半月后,城中的沙戎余孽已清理干净,几个里通外国的叛徒顺利揪出,下了大牢待审,还有一些后续的扫尾工作,由皇帝下旨,转挪给了东厂负责。

虞九阙虽早就知晓平北侯还朝,到了这一日,才是头一回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大雍良将。

两人一并从御书房出来,同行了一段路,聊得不少,到了僻静处,虞九阙果断请他借一步说话。

话题当然关于秦曦。

独生的哥儿,虽未溺爱,也是捧在掌心里宠大的,虞九阙不能容许他有任何一点的闪失。

上回险些遭绑,就已经令他和秦夏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话头正巧是从那日的绑架事件挑起,最后落在敦亲王的寿宴当日。

“家中哥儿归来后便说起在王府花园偶遇‘将军’一事,下官还要代他给侯爷赔个不是,哥儿年幼,想必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齐襄抬手虚扶一把,未应虞九阙这个礼。

只说那日确是偶遇不假,恰逢旧疾发作,幸得秦曦相助,碍于种种,还未回礼致谢,末了不忘客气夸赞道:“令爱急人之难,可见心思纯善,督公教子有方。”

明人不说暗话,虞九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含笑回了句“不敢当”,便先行告退。

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怎知没过多久,大长公主府还真送了礼来。

正逢余竹来督公府做客玩耍,看见了那摆满一桌的礼物匣子。

“这都是平北侯送来的?好家伙,曦哥儿你要羡煞多少人!”

秦曦无奈道:“这都是看在我小爹的面子上送来的罢了,官场应酬,你又不是不知。”

在不知情的众人眼里,平北侯是不日前刚刚进京,此番是为见证羟国公主的册封典礼,典礼上,两国使臣将再行签订一份通商互惠的国书,可保两国边境五十年安稳。

余竹身为官宦人家的哥儿,从小也是照着大家主君的模样教导的,对这些人情往来如何不知。

虞九阙在朝中是何等地位,哪怕是当朝天子都要给三份薄面,平北侯也不能例外。

秦曦一边拆着礼物匣子,一边道:“加上过去我爹爹和小爹曾为西北军筹过军费,捐过棉衣钱粮,或许是看在这份上,侯爷才多备了几样礼,连我也周全到了。”

为了不显得突兀,还打的是生辰礼的名号。

早一点晚一点的,总之是个说头。

这也在情理之中,督公府人丁单薄,两个主子上无双亲,膝下只一个独苗,独苗本苗还曾得先帝赐名,再怎么样也不该略过。

“侯爷备的礼八成不一般,说不定有西北来的稀罕物呢,我今日来得巧,你快打开,我也沾光瞧个新鲜。”

秦曦实际也有点好奇,匣子里会装着什么,一般送到后宅的礼物都是一些绫罗绸缎,首饰钗环,亦或种种精致讨巧的小物件。

一连拆了几个小匣子,确实和预想中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些首饰和物件颇有异域风情,的确是盛京城中颇为罕见的。

哪怕这里常有胡商来往,可侯府能拿得出手的,品相又岂是那些可比。

可谓既能显露出心意,又不会太过贵重。

不然督公府也是万万不敢笑纳的。

秦曦捧出一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西域乐器,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惊觉上面的琴弦居然是真的,嘈嘈切切,乐声琳琅。

他和余竹把玩了一阵,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木盒上。

“虽然大,重量不算重,不知放了什么。”

他用手指拨开小巧的铜扣,木盒盖子向上掀开,露出里面一整排的小巧瓷瓶。